年。”
杨爱国看着画稿上的线条,说:“这才画了一半,他现在不动弹,是在装死吗?还是说,他只有在某些时间段,或者某种条件下才能自由活动。”
琼仁蓦然想起自己不知在什么地方看过的画面,月光照耀下,白骨上逐渐生出血肉,月光被云层遮掩,血肉又像朝露一样消融了。
“有人来了!”
万曼作为妖怪,耳朵特别灵,她听见有人朝这边过来,立刻小声提醒。
三人反应都很快,没做一句交流,各自找地方躲了进去。
琼仁钻进衣柜,柜子里的衣服显然很久没穿过了,散发出陈腐的气息,夹着油漆味往他鼻子里冲,让他格外怀念阎王身上的薄荷草莓味。
衣柜质量很差,柜门关不严,露出一条缝。
琼仁从缝里看出去,一个人拉开他正对面的落地窗帘。原来那个地方根本不是窗子,而是一扇可以伸缩的铁闸门。
铁门后是一排半新不旧的沙发,左侧还有一扇门,来人就是从那个门里进来的,估计他还没发现屋里进了外人。
也算歪打正着。
来人个子不高,看着约莫二十,面目清秀,但没有太多特点,是那种让人记不住具体长相的脸。
他进门后径直走到工作台旁边,垫脚打开一盏灯。琼仁他们方才都没有怎么注意到白骨头顶居然还有这样一盏灯,灯帽是编织出来的,看着像木质材料。
灯光黄黄暖暖的洒下来,白骨上一层层长出了血肉,逐渐变成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男人。
琼仁一个小时前才在杨爱国提供的照片上见过这个人,这就是金宇。
年轻男人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金宇:“不好,没灵感,写不出来,想死。”
年轻男人叹气说:“可惜小崽子们被警察带走了,不然等你吃了他们,一定能灵感倍增。”
金宇压抑着怒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不吃人。”
年轻男人道:“我知道你不吃人,我给你备下的是化形不久的果子狸,果子狸可以养殖出售,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金宇显然不能接受这种论调,他还想再说,却被年轻男人制止了。
“嘘——我怎么闻见了动物的味道。”年轻男人目光一转,揉了揉鼻子,“你没听见有人进来吗?”
金宇不太自然的移开视线,说:“没有,这个味道是那个司机留下的吧。”
他的态度顿时让琼仁、杨爱国、万曼意识到,这两个人绝对不是一条心,否则金宇没有必要帮他们遮掩。
年轻男人对金宇的信任程度很低,他听到金宇的保证,立刻抬腕扔出一张黄符,黄符就像具备自动寻路功能,正正贴在屋子正中央。
琼仁瞳眸骤缩,万曼要遭!
说时迟那时快,万曼藏身的矮柜瞬时撑裂,一只巨大的果子狸出现在屋子里。
年轻男人退到铁闸门外,关紧了铁门,符箓不要钱似的往里扔,口中念念有词。
琼仁从柜子里冲出来,高声道:“堵他!”
杨爱国不愧是老刑警,他立刻领会了琼仁的意图,从被万曼破坏门锁的那扇门出去,堵在另一扇门外面,虽然他进不去,但年轻男人也不能从这扇门出去了。
年轻男人念的咒语显然是针对万曼的,只见万曼在原地暴躁乱转,似乎非常痛苦。
金宇急得大喊:“他的咒语很厉害,你们快让他闭嘴!”
闭嘴?
琼仁想起来时路上的大风,似乎河城一到晚上就会刮大风,他现在都能听到大风吹过高层楼房的呜呜声。
可能得赌一下运气。
琼仁想起阎王对他说过,如果是他的愿望,那上天会听。
他抄起凳子,内心默默祈祷:“不知哪位天神管刮风,求求千万刮对地方啊!”
琼仁紧赶慢赶的祈祷完,举起凳子尽力一扔,正对铁闸门的窗子应声碎裂。
金宇喊道:“你干嘛?想跑也不能从哪个地方啊,很危险的。”
年轻男人不明白他想做什么,依旧念着咒语,只要咒成,这只果子狸就会暂时发狂,帮他杀掉所有人。
大风裹挟着呜呜的风声从狭小的窗口挤了进来。
这是个长方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