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不早了,让他们回去吧。”
没过几天,听说蒋昭野被动了家法。
“哎哟,小姐你是没看见,蒋先生也真下得去手,拿球杆打的!那个老六少爷从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哪受得住,整个背都叫打得皮开肉绽,没一处能看的地方,听说现在还在床上趴着动不了呢。”何姨说得津津有味。
宁思音喝着汤,闻言问:“你看见了?”
“嗨呀,那我哪会儿看见,”宁家跟蒋家关系好,佣人私下也有自己的交流,“听他们家老王媳妇儿说的。”
最近几天佣人都在闲话这事,被何姨带得胆子大起来,聚在宁思音面前碎嘴。
“我看宁老这次是真动肝火了,上回连门都不让人进,这听说人被打了,也没任何表示。”
“要我说,这打的还是晚了。要是早些给他打一顿,说不定也不会闹出这么多丑事,那还有戏呢。”
“有戏什么有戏,被打的时候还在喊死也不跟咱家小姐结婚呢。他那个人游手好闲吊儿郎当的,哪儿配得上我们。”
何姨在宁思音旁边不知道第几次念叨:“我看你爷爷这回肯定是下定决心要取消这门婚事了。”
宁思音不置一词。
夜晚下楼,看到爷爷一个人在客厅坐着,手里端着他的烟杆,悄没声息地吐着烟雾。
宁思音调转脚步朝他走去:“您身体不好,怎么还抽烟。”
宁光启闻言叹了声:“抽了一辈子了,戒不掉。”
不管怎么说,倒是将烟杆放下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睡吧。”
宁思音想说什么,最终没说,点点头取了东西上楼。在楼梯上碰见拿着毯子正要下楼的严智,宁思音叫住他。
“严管家。”
严智停下步子:“有事?”
宁思音的目光瞥向楼下,这离客厅有段距离。
“爷爷心肺功能不好,咳得那么严重,抽烟会加重病情的。”
“可不是嘛,医生也这么交代。”严智附和。
宁思音也不知道他是真没懂还是装糊涂,往下说了句:“你多劝着些,别让他抽了。你在他身边时间久,说话他应该会听。”
严智很无奈地叹气:“我说话哪里管用。再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他往客厅的方向看了眼,“想抽就让他抽点吧。”
宁思音轻轻拧眉看着他。
“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下去了。晚上冷,我给他送条毯子。”严智转身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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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里这地,竟是宁思音回国后来得最频繁的。
她把地点定在菱华轩,那里环境确实不错,也够隐蔽。
这地方的设计约莫依照“客不见客”的原则,宁思音很少碰见其他人。不过今天走在那条敞廊,发现东南边一座二层小阁楼开了窗。
窗口站着人,隔着十来丈距离看不清五官,但不妨碍认出是个美人。
宁思音多看了几眼。
皮肤应该很白,头发对男人来说长了些,好像还在脑袋后面扎了个揪,看起来有种柔弱俊秀的美感。
对方站在窗前,手里端了杯茶,也正凝望她的方向。
宁思音募地想起那日傍晚在蒋家花园里看到的小花匠。
她发现自己还挺吃这款美人。
不过只匆匆瞥了这么一眼,人就从窗前消失了。
宁思音抬腕看手表,已经到约定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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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思音靠坐在蒲团上查看整理在电脑上的记录。
男人姿势有些拘谨,双手撑着膝盖跪坐在对面,不时飞快看她一眼,再飞快挪开。
这段时间以来广为传播的三角恋爱情故事、阅读总量过亿的八卦杂志、新闻链接,一大半都出自面前这人的手笔。
“做得很好,辛苦了。”宁思音说,“不过其实不用帮我磨皮的。”
男人连连应下,又在电脑上调出一篇稿子请她检阅。“这是我助手刚发过来的最后一篇稿子,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改的,我回去再润色润色。”
宁思音只扫了半眼,“标题好像不够劲爆。”
男人心下略一揣度,说道:“待会儿我再让他们提交几个方案,给您过目一下。”
“你们尽情发挥,遣词不用太收着。”宁思音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封的长方体,从桌面推过去。
碰上这样好说话的主顾,活儿干得轻松,钱收得也轻松。男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