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大厅, 佣人们因为刚才的动静,全部挤在角落里, 窃窃私语。
孟奶奶又生气又难过,一阵心悸,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
“子衿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孟奶奶不敢相信,自己疼了这么多年的孙子,居然是一个策划谋杀的恶魔。
孟实怕孟奶奶有个三长两短,“妈,您先别生气。”说着, 他连忙搀扶着孟奶奶上楼。
客厅里, 只剩下孟子驰和夏稚两人。他盯着地上那把带血的军刀, 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渐渐失神。
良久, 他站起身,走到夏稚面前。
深深地鞠了一躬。
“抱歉, 因为我们的教育,让我弟弟三观不正,品质出现问题, 对你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沈时骁拉住正要说话的夏稚, 问他:“子驰,你打算怎么处理孟子衿?你会动用家族的力量,将他保释出来吗?”
孟子驰继续保持着鞠躬的姿势, “不会。他能肆无忌惮地伤害家人, 证明他的为人已经到了不能矫正的地步。如果不让他认识到错误, 他就算出来, 可能会接着害人。他犯了罪, 害死一条生命,理应收到法律的严惩。”
沈时骁轻轻点头,夏稚上前一步弯腰扶起孟子驰,“哥,责任不在你。”
今天,孟家上下一团糟,孟奶奶情绪很不稳定,夏稚决定再在孟家留一晚。
孟子衿被警察带走,沈时骁再无顾虑,便答应下来。
孟奶奶的房间里,夏稚一直在陪着她说话。但这次事件对孟奶奶打击太大,毕竟谁能承受自己孙子想要害死自己呢?
她小声哭着:“小稚,是孟家对不起你和你和你妈妈。你放心,外婆剩下的时间,一定会赎罪,不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夏稚握着她的手,依偎在脸颊上,喃喃道:“外婆,现在我很幸福,有骁哥陪着我,也找到了家人,很知足。”
孟奶奶皱着眉:“可我听子驰说,你失忆了?因为那场车祸。”
夏稚微微叹息:“总会想起来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潜意识作祟,我总觉得缺失的那部分记忆,对骁哥很重要,甚至发生了一些悲伤的事情。但我想不起来。只有一次,我做梦的时候,恍惚间梦到了我和骁哥在医院时画画的片段,不知道为什么,我是哭着醒来的。”
孟奶奶捧着他的脸颊,“没关系,慢慢想。”
入夜,孟奶奶睡着了,夏稚蹑手蹑脚地离开,关上卧室门。
他回到孟子驰给他安排的房间,意外没有看见沈时骁的身影。
孟子驰坐在楼下深思,听见楼梯间的动静后,抬头望去。
“外婆睡着了?辛苦你了。”
夏稚走下来,问:“骁骁呢?”
孟子驰回答:“他一个小时前,说有急事要回公司处理,先走了。”
夏稚眉间涌起担忧:“他刚下飞机,就赶来这里,肯定很累。现在又马不停蹄地回公司处理公务,会被累垮的。”
孟子驰犹豫道:“时骁走的时候,不太开心。他这个人你知道,什么都喜欢闷在心里,我问他,也什么都问不出来。”
夏稚疑惑地坐到孟子驰对面,细究一番,心中渐渐燃起一个想法。
“我去公司找他,你们先休息吧。”
孟子驰起身:“太晚了,我送你吧。”
夏稚回:“不用,我打车去,你去照顾外婆。”
孟子驰想了想,最终安排司机送夏稚前往沈氏。
可当夏稚到了沈氏时,问过保安后才发现,沈时骁今天根本没有回公司。他焦急地给沈时骁打电话,对面提示已关机。
凌晨十二点的马路上,人烟稀少。夏稚握着手机,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去哪里。
他给沈时骁的几个好朋友一一打电话询问,但白越他们都不知道沈时骁去哪里了。
“师傅,您能再带我回趟家吗?”
夏稚语气焦急,“我先生不在公司。”
司机:“好的。”
沈时骁的公司离家里大约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夏稚靠着车窗,心急如焚。
沈时骁是因为孟子衿的动机难过了么?不然他想不出其他的理由,能让沈时骁如此反常。
到家后,夏稚才跑到院子里,看见整栋房子灭着灯,心又凉了半截。
他走到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