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C市主干道旁的一条小吃街渐渐热闹起来,年轻的男女、小混混们坐在路面的小桌上喝酒、撸串。
大约十来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胸前挂着二维码在桌子与桌子、人与人之间来回游荡。
林沫沫也是其中之一。
区别是她胸前没有挂二维码牌子。
‘咕噜噜’。
一个空啤酒罐被踢到林沫沫脚边。
“喂!要饭的,滚远点。”
“又臭又脏,老子食欲都被搞没了。”
“说你呢!没听到?”
接着,又有半截烤肠被扔到林沫沫脚边。
扔香肠的年轻女人不耐烦地开口:“行了,吃的也给你了,去其他桌吧。”
林沫沫一动不动。
这时,一个易拉罐瓶朝着林沫沫飞来,‘嘭’的一声,不偏不倚刚好砸在她的头上。
易拉罐里剩余的啤酒顺着林沫沫的额头流下来,流进眼睛里,刺得眼睛火辣辣的疼。
林沫沫没有吱声,抬起手、用衣袖用力蹭了蹭眼睛,又擦掉了脸上的啤酒,依旧守在几个黄发青年的桌旁,不愿离开。
黄发青年们怒了。
“md,你是傻逼吗?让你滚没听懂?”
“滚不滚!滚不滚!”
“让你滚!还不滚!”
几个青年一边骂着,一边拿过桌边的其他空啤酒罐朝林沫沫砸过来。
期间不时有人发出戏谑地笑骂声。
几人将空易拉罐扔完,又要拿起旁边的玻璃酒瓶朝林沫沫砸的时候,桌上的两个年轻女人出言劝住,那几人才讪讪作罢。
见差不多了,林沫沫蹲在地上将散落在四周的空易拉罐全部踩扁捡起,装进身后的编织袋里。
捡完,林沫沫朝着那几个黄发青年鞠了一躬,说了声“谢谢”,才扭头跑开。
瘦小的身影连同她背后大大的编织袋很快消失在夜幕当中。
……
回去的路上,林沫沫将身后的废品卖掉,买了两个包子。
“你奶奶腿还没好呢?”包子铺的老板关心地问了一句。
“还没。”林沫沫摇头。
林沫沫无父无母,跟着奶奶长大,两人平时靠居委会的补贴和卖废品为生。
奶奶也不是亲奶奶。
林沫沫被亲生父母遗弃,扔在附近的旧货市场,对方拾荒的时候捡到了她。
上个月奶奶摔伤了腿,一直没好,捡卖废品的工作落到了林沫沫一个人身上。
——
回到昏暗狭窄的老楼房,正当林沫沫要开门时,屋里的动静引起了她的警觉。
“老东西还敢骗我,别以为我没听说,前两个月过节,社区都是发了过节慰问金的!”
“你把钱藏哪儿了?说不说?不说别怪我不客气!”
是张小强的声音。
林沫沫小心地收回手,跑下楼将卖废品剩下的10块钱整钱藏好,才又折返回来。
林沫沫打开房门时,屋里已是一片狼藉,奶奶倒在地上,她面前站着张小强。
张小强是刘翠芳的亲儿子,没有正经的工作,平时就在一些不三不四的地方混日子,没钱了就回来找刘翠芳要。
——
屋里的刘翠芳看见林沫沫回来,赶紧朝她摆手,示意她离开。
可惜,这时张小强已经发现了门口的林沫沫。
“想跑,跑得掉吗?”张小强冷笑:“老东西这么紧张,你是把钱放在这个小贱种身上了吧。”
说罢,张小强上前一把将林沫沫托拽进屋,不顾林沫沫的挣扎在她身上翻找起来。
结果除了5毛钱什么也没找到。
张小强不甘心地又拽过林沫沫身后的编织袋一看究竟。
里面依旧什么都没有。
“其他钱呢?藏哪儿了?!”
“没有了,全部都在那儿了。”林沫沫指着张小强手里那5毛钱说道。
“放屁!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
林沫沫摇着头不说话。
刘翠芳则在一旁哀叹道:“我平时每个月就那么点钱,过节慰问金也就发了50,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