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雪臣犀利的目光投向沈磡:“你一天做几顿饭?”
关乎顾长衣的身体健康, 沈磡不敢轻视,如实以告:“七顿。”
早上他没办法预判顾长衣什么时候醒,所以一般早起一顿, 稍晚一顿, 总有一顿能吃上热乎的。
午前给顾长衣做花式甜点, 配酸梅汤或者葡萄汁。沈磡每到一处, 便学习当地的特色糕点,若是得用当地特产来做, 那更好了,直接大肆收购存在顾长衣的无涯境里。
中午一顿大鱼大肉,至少要有两种肉, 鸡肉配羊肉等等, 顾长衣不喜欢吃鱼,沈磡唯有把鱼肉块炸成金灿灿的牡丹鱼片, 完全剔除鱼肉腥味, 顾长衣也爱吃。
午后一个时辰, 做一顿解暑汤。
晚上稍微清淡点, 因为经过一个白天的赶路,顾长衣胃口不佳,只能吃一点。
宵夜必不可少,一般由顾长衣点餐。
殷雪臣:“……”
沈磡瞧着殷雪臣的脸色,心里一沉。
顾长衣澄清:“我并不是每顿都吃。我有控制体重的,你看我, 胳膊都没胖。”
沈磡点头, 他就是看顾长衣除了肚子, 哪里都没胖, 才放心地投喂。况且跟女子怀孕四个月比起来, 顾长衣这才到哪。
殷雪臣拧眉,觉得有些奇怪,莫不是顾长衣吸收太好,全补在孩子身上了:“今天开始,少吃点。你吃几顿我不管,不要每顿都吃饱。”
顾长衣:“……好。”
殷雪臣盯着沈磡:“你看着他,现在不狠心,到时候别哭。”
沈磡面色凝重地点头,他会看着的。
他送殷雪臣回去,殷雪臣问他要不要回侯府,沈磡说不回去。
殷雪臣点点头:“别媳妇让妯娌欺负了都不知道。”
“顾长衣是男的,你也是男的,你两不懂后宅之争,他心大,你就要谨慎。”
沈磡目光一深,“周令仪对长衣出手了?”
殷雪臣:“自己问他去。”
沈磡送走舅舅,三两步跨道顾长衣身边,“周令仪伤害你了?”
顾长衣:“啊,我把燕窝送她,她回礼送了我一盒朱钗,避孕的。”
沈磡手心冒汗,幸好他和顾长衣离开京城了,是他疏忽了,他还把沈璠当一母同胞的弟弟,但是各自成家之后,兄弟早已不是最紧密的联系,何况是兄弟的媳妇,完全陌生的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勾心斗角笑里藏刀。
给顾长衣避孕是周令仪一个人的决定吗?沈璠会不知道吗?
从小被沈威教育长大的沈璠,真的如同表面那般谦谦君子么?
“对不起。”沈磡捉住顾长衣的手指头捏了捏。
顾长衣:“等我把瓜卖完,我们就去杭州吧,我答应过带你去杭州。”
他说话都不食言。
沈磡动容,抵着顾长衣的额头,“你为什么这么好?”
最近沈璠的势头很猛,颇有厚积薄发之势,替陛下办的事情都很漂亮,频频得到赞誉。
顾长衣怀孕四个月,周令仪还没怀上,所以顾长衣决定去杭州避其锋芒。
是顾长衣怕吗?不是,只是不想让沈磡和他的亲兄弟反目成仇。
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挥刀相向,对沈磡和贵妃来说,过于残忍了。
尽管沈磡没有一丝一豪想跟沈璠争侯府世子之位,他的眼界向来不在于此。
顾长衣:“这有什么好的,我又不是非要呆在京城不可。京城冬天多冷啊,我们去南边过冬。”
他们住在长依园,主卧上方还有一排屏风扇,画着水墨山水图,机关巧妙,借用外边水流的动力牵引风扇摆动,给屋里送来凉风。
顾长衣挺喜欢这个屋,如果下面没有沈磡精心给他准备的囚笼就更好了。
顾长衣:“我去下面那个地道看看。”
沈磡忙着找老婆,早就忘记处理地道里的几间牢房,被顾长衣一提,顿时头皮发麻:“明天再去吧,你不是约了欧阳。”
顾长衣勾起嘴角:“是啊,我还约了你的狗头军师。修地牢的主意有没有他的份呢?”
沈磡底气不足:“你听我解释……”
顾长衣:“你解释。”
沈磡没什么好解释的,坦白道:“我那段时间一直以为你是……神仙,怕你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