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衣尴尬极了, 库房变得十分逼仄,他哄人得心应手,但不包括解释这些。
他推了推沈磡:“我们出去, 待会儿有人来说不清了。”
说完大踏步出门,钻出狗洞后才呼了口气。
沈磡无奈地自己掂了两块金子,总不能白钻一回狗洞。
有了钱,才能买东西补偿顾长衣。
沈磡主动说要出去买东西, 顾长衣求之不得,马上应下。
一刻钟后, 沈磡在京城最大的药房前停住,任顾长衣怎么扯他袖子都不动。
顾长衣瘦得太快了,明显不正常,不看大夫他不放心,必须对症开方补身体。
顾长衣站在一旁扶额, 说瞎话果然要遭报应,他哄道:“我知道有家店糕点特别好吃,比荷花糕还好吃, 晚了就买不到了。”
沈磡:“我不吃荷花糕。”
顾长衣:“那你一个人在这吧,我去买烤鸡吃了。”
顾长衣假装走远一段路, 发现沈磡还没跟上来,一回头看见他还直溜溜站在药房门口,两人目光相对, 沈磡的眼里明晃晃写着“你有点不懂事”。
顾长衣再次见识到傻子的执着, 大夫不看不行,他总不能真把沈磡扔在大街上不管。
“好大夫看一眼就知道我活蹦乱跳, 一点事儿没有。”顾长衣打定主意只让大夫看一眼就跑。
京城最大的药房, 服务十分周到, 一进门,小药童就迎上来,极有眼色:“二位这边请,今日人少,看林大夫不用等候。”
顾长衣有点懵,林大夫谁啊,仿佛还没说病症就被拉到了对应科室。
以前出门都是顾长衣拉着沈磡的手,防止他走丢,这回却是沈磡紧紧抓着顾长衣,生怕他反悔。
他有钱,看得起病,断不能让顾长衣在这边方面省钱。
林大夫眼也不抬,道:“夫人请伸出左手。”
顾长衣苦恼道:“大夫您跟他说说,我没问题,他非要拉我来。”
林大夫这番话早已听了几千遍,出口都是套话:“是谁的问题不好说,还是要把脉。”
顾长衣:“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呢?”
林大夫终于抬起眼,正视这对夫妻:“打算要孩子就不能讳疾忌医。你家男人都舍下面子陪你来了,你配合一些。”
顾长衣把这句话在脑子里缓缓转了一圈,后知后觉自己是来到了不孕不育专科。
敢情他跟沈磡在门口拖拉,被小二误解了。
顾长衣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呛死,他为什么一天要经历两次社死!
他抬脚就跑,被沈磡一把拉了回来,强行锁住了腰。
顾长衣从胸腔里憋出一句:“暂时不打算要孩子。”
林大夫:“我这儿也看体虚,调养身子,都是一个道理。现在养好了,以后随时能要孩子。”
顾长衣脱口而出:“您看我像能生得出的吗?”
林大夫没遇见过顾长衣这样的,以往哪个夫人来不是低声应答,顾长衣声音大得像挑衅。
他认认真真看了顾长衣一眼,笃定:“按我的方法,生得出。”
顾长衣:确定了,是庸医。
他刚要把这个结论告诉沈磡,就听见沈磡一脸凝重道:“长衣瘦了,这里都没了。”
沈磡某方面直白地令人措手不及。
林大夫看向顾长衣,眼里闪过一丝疑虑:“以前多少斤,现在多少斤?我要把脉看看。”
眼看沈磡就要捉他的手,顾长衣趁沈磡没防备,直接挣脱他的胳膊跑了。
他在对面的小摊等了一会儿,沈磡才一脸若有所思地从药房出来,耳根微微泛红。
顾长衣顿时后悔,怕沈磡接受了什么错误教育,问道:“大夫跟你说什么了?”
沈磡:“没、没什么,说多吃肉。”
顾长衣:“你付钱了吗?”
沈磡:“嗯。”
顾长衣胸闷,庸医也好意思收钱。
不过他真是小看了沈磡,脑子可以啊,居然会主动问诊,虽然被药童引到林大夫那儿纯属阴差阳错。
沈磡今天的目的,不止看大夫,还要给顾长衣买衣服,他继续走在前面,停在了自家衣店前。
刚一进去,他就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瞬间握紧了拳头。
钱华荣声音很高:“长衣!我正想找你呢!”
沈磡咬牙,他所有的产业都应该禁止钱华荣踏足!
钱华荣跑过来,激动道:“我爹答应我们了。”
顾长衣点点头,并不意外,钱华荣是家里的独子,就算再不靠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