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血迹,那颜色深红而刺目,灼得她眼睛疼。
“烧着了?”余榕有些哽咽,一把拉起她,“走,姐姐带你去检查。”
余榕不哭还好,一哭直接刺激到余听脆弱的泪腺。
她急忙阻止住姐姐的动作,抽抽搭搭地:“不用,我已经、已经检查过了。”
“医生说什么?”
“我没事,但是晏辞救我……受伤了。”
余听在大火中所待时间不长,除了吸入烟尘让喉咙有些难受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并无大碍。比起余听,晏辞手部的割伤要严重许多。
静默之中,余听的脸颊被温柔地碰了碰,抬头便对上余榕关切地视线,“这是怎么弄的?”
这么一提,余听才感觉到疼。
她捂住脸不肯吱声,脚尖轻轻在地上摩挲。
余榕的眸光沉了一瞬,“阿遇?”
余听沉默几许,情绪闷闷地:“……他怀疑我纵火烧毁他们的实验成果。”
不单单是季时遇,估计海川一半的人都这样认为。
其实也不怪别人不信她,因为她本来打得就是那个主意。
“在这里等我。”
说完,余榕去僻静处拨打电话。
等她通完话,晏辞也已经从里面出来,余榕了解他的性子,避免让晏辞感到不自在,所以也没有过多感谢。
余榕转而问余听:“我要去学校一趟,你可以走吗?”
余听知道姐姐要处理这次关于火灾的事件,她不想这样算了,别说还能走,就算腿被烧断也要过去!
余听语气坚定:“我去!”
“好,那晏辞……”
晏辞不多言,贴近余听,以行动表明立场。
**
三人重新回到学校。
这场突如其来的火灾令课业停止,除了实验小组的人外,所有学生都以回家。
他们穿过操场,沿路来到校长办公室。
江淮在里面等候,旁边还有这次的救援队队长,除此外校长和教导主任也都在。
余榕敲响房门,未等应话径直而入。
“余总。”江淮起身,称呼毕恭毕敬。
“叫季时遇和他的小组成员都过来。”余榕没有半点啰嗦,不客气地坐在了那张黑色真皮沙发上。
她气场凛冽,一时让整间屋子的人都沦为陪衬。
余家拥有海川百分之十的股份,除此外还是学校最大的投资方,就算是校董在这也要给她几分薄面。
海川校长对她前来的目的心知肚明,表现地十分如常:“我已经让人去叫了,马上就来。”
话音刚落,季时遇、夏七七,还有其余两名小组成员一同进来。
几人脸色都不好,其中一个女孩子显然哭过,眼睛红肿,看向余听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季时遇,这是你打的?”
没等他开口,余榕便不留情地质问。
季时遇不见一丝慌乱,平静地迎着她的视线,淡淡说了句:“是。”
他的坦然让余榕发笑,“你在那么多人面前打她,就真觉得自己半点错都没有?”
季时遇还未开口,一旁的女生毫不犹豫站了出来,指着余听鼻子开骂:“余听偷取夏七七通行证,故意进去破坏我们的比赛模型,从而引发火灾。是,你们家大业大我们普通老百姓惹不起,但是我们活该因为她放弃比赛吗?我们这些天的损失和心血谁来赔?”
说到激动处,女生泣不成声。
他们每个人都为这次比赛付出了百分百的心血,日常除了课业,还要抽出空余时间完成模型,他们失败过一次又一次,才终于有了今天的成果。
可是……
全没了。
“季时遇说得根本没错,你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女生尖锐的咒骂在耳边盘旋。
余听抓紧余榕的胳膊,有了靠山,当下反驳回去:“谁主张谁举证,你有证据证明是我放火的吗?!”
是,她是有坏心,但充其量算是未遂。
余听会为自己的错误想法买单,但绝对不会不清不白地沾上纵火的罪名!
“就是你就是你!你是个小偷!”
“我不是我不是!你才是血口喷人!”
“别狡辩别狡辩,就是你就是你!!”
“我不听我不听!不是我就不是我!”
两人吵得水深火热,恨不得把对方面前的空气都吸干,让彼此窒息而亡。
余听正要打战三百回合,嘴巴就被一只手堵住。
药味。
刺鼻难闻,立马让她仰起小脸。
眼前是少年放大的面庞,那双沉寂的凤眸倒映出她的模样,瞬间让余听安静下来。
余榕姿态从容,“阿遇,你也这样认为?”
季时遇的冷漠是最好的回答。
余榕轻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