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徒弟好拿捏吧?”
顿了顿,范宏胤试探性地问道:“你为什么对他敌意这么大?”
郁詹瞥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爷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了!”范宏胤折扇一展,一手指着郁詹一边哼哼。
“别装,啊,我还不了解你?只要对你有利,别说叫几声师父,什么师徒情深装不出来?怎么一遇到时故就跟遇到老赖似的,摆一张欠了你八百万灵石的脸。”
郁詹刚要说话,范宏胤又预卜先知似的抵住他的肩膀:“你也别说什么是为了做给其他人看,你若是跟他处好关系,指不定以后东窗事发还能把他推出来挡刀,我不信你想不到这层。”
说完,他上下打量起郁詹,纳闷:“前几个也没见你这样啊。”
郁詹无语:“你操心这么多有的没的干嘛?”
“说说呗。”范宏胤笑得欠揍,“天天看你装模作样,难得实诚这么一回,还不许我有点好奇心了?”
郁詹:“……”
范宏胤死乞白赖地看着他。
“他眼里没光。”
许久许久,久到范宏胤以为郁詹肯定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皱着眉忽然开口。
范宏胤愣了好一会:“……啊?”
郁詹自他身前绕过,找了块平滑的石头,而后又随手掐了个清洁咒,才单手搭在膝盖之上,缓缓坐下。
“你去过十方墟的第十方吗?”
“那个专门贩卖奴隶的地方?”范宏胤诚实道,“没去过。”
“他的眼神,和那些奴隶特别像。”
“……哪里像?眼珠子太黑不反光?”
郁詹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
范宏胤被踹了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你就是因为这个厌恶他?”
“是因为这个,但……”
郁詹顿了顿:“不是厌恶,我只是……”
一句话说了一半,停了两次。
不知怎的,郁詹忽然就想起了时故先前打量自己的眼神,往后一靠,默默咽下了话到嘴边的那一句“瞧不起”,转而换了个委婉的词汇,“不赞同。”
不赞同他轻易妥协,不赞同他放弃抵抗。
“算了,不说这个。”郁詹到底是没有将不赞同什么说出来,而是话锋一转,表情冷漠。
“我去寻过他了,估计凶多吉少。”
范宏胤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皱眉:“那帮弟子敢对他下手?”
“不是,那帮弟子自己都出事了。”
郁詹垂在一侧的手不紧不慢地敲击着身下石块:“六个人,全都是被一招制敌,不过那人没下死手,都留了一命。”
说到这里,郁詹笑了:“人都废得差不多了,真不知道那个人留他们一命有什么意义,痛苦地回忆往昔?还是伺机找他报复回去?”
他摇摇头,不知是为那人还是为时故:“如此毒辣的手段,我估摸着时故应该也跑不了。”
就那个小白羊……
郁詹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时故无辜的眼神。
恐怕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就直接被人弄死了吧。
郁詹忽地腾身而起。
范宏胤原本站在他旁边,被他这忽如其来的起身直接弄得一个踉跄,反应过来时郁詹已经走出去了一段距离:“你干嘛?一惊一乍的。”
“去碰运气。”郁詹的声音远远传来。
……
“时长老!”
“时长老!”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布上了乌云,将星光遮掩了个彻彻底底,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呼唤声此起彼伏。
而此时距离时故被抓走,已经过去了整整三个时辰。
“西边找过了,没有。”
“东边也找过了,没有。”
伴随着弟子们一个接一个的回复,清原的脸色越来越沉。
“去,通知师父。”
清原的师父是袁策。
另几个弟子顿时面面相觑,脸上浮起犹豫。
如果要在沧云宗进行一个“最害怕之人”的选举,袁策排第一,没有人敢排第二,便是掌门也不行。
袁策,猩猩的身材,猫咪的脸蛋,蛮牛的性格,暴龙的脾气,能动手绝不动口,能动脚绝不动手,实力在沧云宗排得进前五,别说弟子们了,长老都怕他怕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