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一颗心放下,哑声说:“好。”他陪她去千千万万个世界,永远陪着她。
他低下头,嘴唇混着眼泪亲吻了她的脸颊、她的肩膀,祈求一般地说:“不要再受伤了,纱纱,就算是为了你的小奴隶。”
他那么温柔,温柔得乔纱心碎,她也有些想哭了,他比她自己还要爱惜她。
她抱住他,轻轻点头:“好。”
---
营帐外,朗月原本推门进来,看见长榻上相拥的两个人,又慌忙退了出去,面红耳赤尴尬极了,她早就觉得苏大人和陛下有些暧昧,没想到、没想到已经到这一步了。
她尴尬地站在外面,轻咳了一声叫道:“陛下,臣、臣有要事回禀。”
“进来吧。”陛下回应了她。
她这次先开门看了一眼,确定苏卿衣衫整齐地坐在榻边才跨步走了进去,也来不及啰嗦,拱手道:“陛下,初一贵君出事了……您要过去看一眼吗?”
“出什么事了?”乔纱刚将寝衣穿好,扶着苏卿站起来,她其实很清楚出什么事了,无非是小产了。
果然,朗月说:“贵君出了很多血,怕是、怕是本就身怀有孕,孩子没了。”
苏卿正在低头为她系着衣带。
乔纱苍白的脸上没有其他异样表情,只是平静地说:“朕去看看他。”
朗月有些诧异地抬头看陛下,陛下似乎不惊讶,也不难过?
------
原来流掉孩子要流这么多血。
路西法躺在硬邦邦的长榻上,望着一盆盆端出去的热水,水全被他的血染红了,他还以为流掉孩子只是那个肉瘤掉下来就好。
太医忙忙碌碌在替他开药,太医说乔纱拔了箭,没有性命之忧。
那就好,那就好。
他想去看看乔纱,可是他浑身又冷又疼,肚子里像是被掏空一样扭着痛,这种痛令他一阵阵冒冷汗,牙齿也在打颤。
原来这么痛,那乔纱现在是不是也这么痛?
昭寐一直在旁边哭,仿佛他要死了一样。
他被哭烦了,看向昭寐说:“哭什么?这不是再好不过了吗?”
昭寐抬起脸看他,眼泪又落了下来,主子的命为什么这么苦?明明他已经去找了药来,只要喝下药,很快就能流掉孩子,主子却被叛党抓走了……
出了这么多血,孩子就掉了,却也伤了身体,太医说以后恐怕难以受孕了。
“主子……”昭寐叫他,喉头里堵的全是眼泪,他握紧初一的手,俯身在他耳边低低说:“您哭吧,您一定要哭,要让陛下怜惜您,不和您计较孩子的事……”
路西法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大出血,他去了半条命,却还要殚精竭虑想办法让陛下不计较他有孕的事。
太累了,他太累了。
帐门被推开。
他听见昭寐和太医尊称了一声:“陛下。”
乔纱来了?她不是也受了伤吗?
路西法忙睁开了眼,看见披着斗篷的乔纱快步朝他而来,她斗篷下只穿了单薄的寝衣,隐约可以看见衣领下的纱布,她的脸色那么苍白,嘴唇都没了血色……
“初一。”她叫他名字的一瞬间,他就有些泪涌。
她握住他的手,坐在他身边对他说:“别害怕,初一别害怕。”
她的手很凉,她也才刚刚拔出箭,却担心他会害怕。
路西法的眼泪顺着眼尾滑进黑发里,他喉头抖得厉害,张开口是哽咽之声:“你……知道了吧?我有孕了,孩子是……”
乔纱轻轻掩住了他的嘴,“不重要,孩子……我们还会再有,只要你好。”
他望着她,眼眶热极了。
真奇怪,他的眼泪怎么也控制不住在往下滑,他也变得像昭寐一样没出息。
可他真的想哭,她知道他怀了别人的孩子,可是她不介意,她只要他好。
“陛下。”太医在旁边小声回禀:“贵君这次小产伤了身子,恐怕、日后很难再受孕。”
他看见乔纱的眼神黯淡下去,她扭头看向了太医问道:“他以后再也不能生育了吗?”
她在意这个?
太医谨慎地答:“或许等回了宫,请许太医再来诊断。”
乔纱没有再说什么,只吩咐太医下去熬药。
路西法看着她遣散帐中所有人,连昭寐也遣了出去,知道她有话要对他说。
外面还在下大雨,将营帐打得噼啪响。
所有人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