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这个路段人很少, 沈醇的车后退了一些停在了路边,对方却直接从横亘的车里走了出来,虽然不至于占据全部的道路, 但一个没注意还是容易出事。
路灯下的人影不难认,对方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气质好像一如既往的儒雅, 可这样冲动的举动已经暴露出了他的狼狈。
看到那道身影时原非白的眉头蹙的越发的紧了:“是祁磊, 他查到你了?”
“应该是。”沈醇打开了安全带的时候被原非白按住了手。
“别下去,商场竞争讲的是各凭手段,他这个人没什么底线。”原非白说道。
“柿子当然得捡软的捏,不给个说法,今天我们别想过去。”沈醇抽出了自己的手笑道,“放心,只是说两句话, 你待在车上别下来。”
“哎。”原非白想说什么, 却只能看着他下车走到了对方的面前。
人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什么事都可能干的出来,沈醇会对崇鑫出手, 未必没有受他的影响。
“祁总。”沈醇站定在了距离祁磊三步远的地方道,“您的车拦路了。”
“WHITE是你的。”祁磊看着灯影下的男人道,对方出色的外表再加上身份的加持, 一举一动都好像透着一种贵不可言的气质。
曾经没被他放在眼里的人站在了他现在无法企及的高度, 而曾经被人仰望的自己却因为这个人跌落了谷底, 爬上去一次已经耗尽了毕生的运气,想要爬上去第二次已经没什么可能了。
“对。”沈醇打量着对方, 离的远看不清, 离的近一些才发现他的胡茬没有刮干净, 领带有着微微的歪斜,身上透着没有散尽的酒臭味,虽然扣着奢华的腕表,周身却透着一种难掩的失意和狼狈。
“我只是追求过沈总,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沈总才对。”祁磊看着他,呼吸微微粗重。
“当初挑拨离间的彩信我不说,祁总应该也知道是谁做的。”沈醇笑道。
“就为了这个?!”祁磊难以置信。
“一旦我跟非白决裂,祁总就能在我的工作上动手脚,工作跟崇鑫捆绑,我这个人不听话都不行。”沈醇笑道,“这是您最开始的目的吧。”
祁磊握紧了拳头,呼吸颤抖着道:“那是后来的事,你对崇鑫的布局比我对你下手要早。”
大厦倾塌不可能只花了那么点儿功夫。
“排除祁总这个人,崇鑫的实力还是不错的。”沈醇说道,“商场沉浮,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您吞并别人的时候没想过自己也会被吞并么?”
他的语气在说着理所当然的事,祁磊却从其中察觉了对方的轻蔑,他笑了出来,从低笑到笑的浑身颤抖:“说的真好,但商场还有一句话叫做人留一线。”
“我没有赶尽杀绝。”沈醇说道。
“可我投资什么,你就阻拦什么,这点你承认吧。”祁磊看着他道。
商场沉浮他认了,他还有身家,总能找对其他路子,可投资什么什么失败,钱就像砸尽了无底洞一样,即使变卖资产也不够他填补的。
“一个人有了前科,民众首先就不会接受他的产品。”沈醇笑道,“祁总,我已经很久不过问公司的事了,这事您要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把原因推到别人身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祁磊看着他的笑脸,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多谢沈总指点。”
“不客气。”沈醇转身道,“我还有事,下次找我不要再用这种方式了,联系助理预约一下比这个要方便快捷。”
“知道了。”祁磊看着他坐进车里的身影说道。
对方优雅又得体,完全没有之前所见的半分木讷,他跟坐在副驾驶的原非白说着话,那种旁若无人的幸福溢于言表。
车子开走,祁磊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同样坐进了车里。
他什么都没有了,而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