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局一直到半夜才结束,严厉寒难得看陆泽琛这么顺眼,愿意听这货说一晚上的话。
宫世恒中途实在听不下去,出去拿酒,结果还被陆泽琛警告。
“干嘛,想去通风报信?”
严厉寒抬头,目光攫住了宫世恒的手机。
宫世恒无奈,当场把宋襄拉黑,还把手机扔到了严厉寒手边。
“两位放心吧,这么伟大的计划,我破坏不了。”
严厉寒拿回手机,顺道帮宫世恒做了个近期内存清理,然后才把手机扔回去。
“下次注意。”
宫世恒:“……”
……
宋襄离开书房,原本还打算等宫世恒的消息,结果发消息过去竟然出现了红色感叹号。
拉黑了?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宫世恒怎么也不像是会拉黑人的人,而且她也没做什么啊。
刚得罪严厉寒,这回连严厉寒的朋友也得罪了?
这叫什么事儿!
她原地抓狂,然后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细细琢磨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这种小心翼翼揣摩别人心思的感觉很不好,让她想起之前跟在严厉寒身后的日子,也是这样,每天挖空心思猜各种人的想法。
嘛的!
她猛地停下脚步,转身又进了书房,把苏曼刚才发来的那份个人信息调了出来。
冒险就冒险吧,赌一把,说不定能有个单车变摩托的机会,总比看人脸色的好!
苏曼发过来的是岳吉新能源汽车的生产总监的资料,对方名叫张政发,四十多岁,一直管着岳吉的发动机制造这块的业务。
宋襄把这人从上到下查了一遍,履历出奇地干净,多年来一直呆在岳吉,任何地方都没去过。
她视线在屏幕上快速扫过,忽然被一条不起眼的新闻吸引。
好几年前的新闻,有媒体扒出来张政发是岳吉董事长的私生子,有图有真相,说得有鼻子有眼。
宋襄双手交叉撑住下巴,细细猜想,如果张政发真是董事长的私生子,那至少也得进高层,不可能四十多岁了还只是个生产总监。
她对人际关系一向都很敏感,她直觉其中有问题,那基本就不可能干净。
墙上的钟响起。
宋襄这才注意到时间,竟然已经凌晨了。
她心事重重,还是先关了电脑,准备明天再说。
回了房间,一躺下,严厉寒那张气得发黑的脸又冒了出来,闭上眼睛,总觉得那狗男人就在身边,而且下一秒就要伸手过来掐她的脖子了。
烦人!阴魂不散!
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用力翻身,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反复折腾,一直到天蒙蒙亮才有睡意。
上午十点,杨柳的电话打过来,宋襄垂死梦中惊坐起,盯着对面的钟发了好久的呆,正要火速下床,忽然又想起来自己被停职了。
她抹了把脸,重新躺了下去,摸索着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喂——”
“宋襄,你的卡宴到了,不来吗?”
宋襄愣了一下,又蹭的一下坐起来,“卡宴?”
想起来了,前天喜提一辆卡宴来着。
电话里杨柳还在说话,宋襄已经跑去卫生间洗漱,满脑子都是要提车的喜悦。
乱七八糟的事都暂且被抛开,喜悦和兴奋充斥着胸腔。
前段时间一直忙着,脸上的伤也才刚好,宋襄出门是不怎么上妆的,今天特地化了个淡妆,还配了条长裙。
心情大好,就连阳光都比平时明媚。
严厉寒什么的,暂时先去死吧。
宋襄一路哼着歌,状态极佳,进公司的时候遇到几个人,全都顶着笑脸上来跟她套近乎,完全不像昨天。
蒋婷婷难得没出来秀智商,听说是生病请假了。
杨柳上来招呼宋襄一起去看车,路上说笑:“她哪里是生病啊,是昨天被王勇骂了,觉得丢人呗。”
宋襄没见到王勇,忍不住打听,“主任今天也没来?”
“也是怪事。”杨柳看了一圈周围,压低声音说:“我觉得王勇不对劲,这货好像有点慌,不知道是不是犯事儿了。”
宋襄在心里给杨柳竖了个大拇指,佩服这姑娘的洞察力。
她表面无异,随口道:“他要是真犯了事,那可真是好事。”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