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襄内心一阵狂吼,真想转过身去把严厉寒的头给扭下来。
不知道他爹妈怎么生的,把儿子教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偏偏她有所图,不能跟严厉寒冷着,要不然一整晚都白忙活了。
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外面赵哲的声音传进来。
“严总,温馨送了东西过来,要拿进来吗?”
宋襄用口型呵了一声,不想讲话了。
严厉寒照样没睁开眼睛,却也没反对。
赵哲试探性地开了门,提着一个背包进来。
宋襄看他从包里拿了一条毯子出来,递给了严厉寒,“严总,盖着点吧,医院里容易着凉。”
严厉寒皱了皱眉,有点烦躁,伸手接过了毯子,接着就道:“出去,自己找地方休息,别来烦我。”
“是。”
宋襄撇嘴,往那包里瞅了一眼,除了毯子,还有衣服和洗漱用品,收拾得比老婆还老婆。
“严总,您对温馨挺满意吧?”她企图再挑起话题。
严厉寒皱眉,被疲惫折腾得情绪上来,烦躁得深呼吸,“闭嘴。”
宋襄翻白眼。
她躺在护理台上,涂完了药,还有余地可以休息。
平躺下来,那股积压在心脏里的慌乱疲惫和困意就都打了下来,心脏砰砰砰的跳,很不舒服。
迷迷糊糊地睡着,又被冻醒,刚好听到外面匆忙的脚步声。
赵哲直接推门进来,叫醒严厉寒。
“严总,古老醒了,要求见您。”
严厉寒睁开眼睛,抹了一把脸,扔开毯子就打算起身。
走到门边,他忽然转身看了一眼宋襄。
宋襄的睡意也没了,撑着身子起来,看到严厉寒在看自己。
“出来。”
严厉寒撂下莫名其妙两个字,稍微整理了下衣服,转身走向手术室。
宋襄拍了拍脸,咬牙换上拖鞋,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
古老还在重症监护室,外面站了一圈人,看到严厉寒过来,没一个眼神对的,就跟群狼看到了狮子,卯足了劲打算群起而攻之。
忽然,狮子后面走出一只一瘸一拐的绵羊,脸上还端着让人咬牙切齿的笑。
古青峰走过去,拍了拍严厉寒的肩膀,“难为你了,一夜没休息好,老爷子听说是你找来的医生,一醒来就要见你。”
严厉寒微微颔首,脸上虽有疲惫,但年轻俊朗的面容依旧整齐干净,比起旁边那群熬红了眼睛的人要强多了。
宋襄跟在他身后,心情激动,老爷子醒了,她这回是真的可以跟严厉寒提要求了。
她看着严厉寒去换无菌衣,本来打算在门口等着,古青峰却说:“这位小姐一起进去吧,老爷子想见见你。”
宋襄指了指自己,有点诧异,“我?”
古青峰点头,请人带着她去换衣服。
宋襄一头雾水,脑子里又开始盘算等下见了老爷子要说什么。
无菌室里,严厉寒换上无菌衣,戴上口罩,脸是看不清了,高大的身形却还是突出。
宋襄隔着护目镜,对上他那双漆黑发亮的眸子,心里忍不住感慨,果然严厉寒就是严厉寒,穿上无菌衣也比别人突出。
她跟在严厉寒后面,尽量装鹌鹑,能不喘气就不喘气。
进了房间,到处都是仪器的滴滴声。
老爷子身上布满管子,脸上戴着氧气罩,看着挺吓人。
看到有人进来,他费劲地睁开眼睛,喉咙深处传来沙哑声音,就像是呼呼作响的风箱,带来风烛残年的凄凉感。
严厉寒走过去,俯身到老爷子面前,小声说话:“老爷子,是我。”
古老舒了一口气,看了他一眼,又顺势看到后面的宋襄,微微点了点头。
“都在外面吗?”他问。
严厉寒点头,“都在,守了一夜。”
老爷子深呼吸,“那你呢?”
严厉寒:“睡了半夜。”
宋襄咬牙,谁叫你这么实诚,就不能委婉点吗?
古老听了微微喘气,却不是生气,而是因为笑引起呼吸加快。
“你这孩子,比别人聪明,人也实诚。”
宋襄翻白眼,都是装的。
“你的人救了我的命,矿业开发权你想怎么办,还是坚持要一人独大?”老爷子问得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