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人事处那边的人说一声,让他们往华大发函试试。你要是还有其他合适的人选,也可以继续向厂里推荐。”
戴誉在北京呆了那么多年,同学同事的技术水平应该都不低,正好能给厂里补充一些新鲜血液。
*
上海,某中学。
刘小源强忍着喉间的痒意坚持开完教职工大会,刚走出会议室就再也控制不住,喀喀地咳嗽起来。
“小源,你怎么样,没事吧?”数学组组长经过他时,关心地问,“你这个感冒已经有一周了吧,怎么好不好?”
刘小源捂着嘴又干咳了两声,才摆手说:“没事,姆妈煎了云雾草汤给我喝,我自己也喝了止咳糖浆,已经快好了。”
他在北京的五年身体好得很,从没感冒发烧过,反倒是回了老家没两天就中了招。不知是不适应上海湿冷冬天的原因,还是突然从京大转来中学当老师上火了。
不过,家里人都说这是因为他已经变成北方人的缘故,对上海水土不服。
他与组长一路穿过闹闹哄哄的走廊,回到办公室。
将笔记本放到桌子上,坐在椅子里有些茫然,不知接下来的时间要怎么打发。
让他说,自己来报到的时间点实在是不怎么样,来了将近一个月,只在第一个礼拜给二年级的学生上过三节数学课,之后就再没有讲课的机会了。
反而是开会开得很频繁,芝麻大的事也要开八个会。
这种情况,让一向乐观的他也忍不住叹气。
因着他从小优秀,十五岁就考上了京大,家族的亲戚们对他都是寄予厚望的,纷纷预测他以后是当科学家的料,姆妈也整天嚷嚷着“阿拉源源老于册歇嗝”。
然而,他读了五年大学,回来以后却只在中学当了一名数学老师,那种学有所成,衣锦还乡的戏码并没有在他身上上演。
他被分配的工作甚至还不如只读了中专的堂哥。
要不是半个月前,姨妈家的表妹突然响应号召上山下乡去了东北,姆妈可能仍沉浸在儿子没有当上科学家的失落中。
刘小源暗自摇摇头,从抽屉里取出大学最后一年上课时的数学分析课堂笔记,打算从头到尾重温一遍。
如今回想起来,在北京上学的五年时光仿佛只是黄粱一梦,回到上海,他的梦就醒了。
正这么想着,有个带红袖章的学生在办公室门口对他喊:“刘老师,传达室那边有你的电话!”
刘小源应了一声,赶忙起身往外跑。
一边跑一边还在琢磨,会是谁给他打的电话。
戴誉哥研究所那边接收外来信件比较麻烦,所以传达室的电话号码他只写信告诉了陈显,让他帮忙转告给其他同学。
想到可能是大学的老同学给自己打来的电话,刘小源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电话早就被挂断了,他站在电话机旁边耐心地等了几分钟。
果然,过了三五分钟,电话机再次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一把抓起话筒,他按耐住激动,谨慎地“喂”了一声。
“请问是刘小源同志吗?”
“嗯。”这样称呼他,而且通过电话线传过来的声音也有点耳生,应该不是他的同学了。
“现在,请你保持安静,不要开口。”对面的男声交代道,“我们发现你身边有可疑人物出没……”
“啊——”刘小源一阵紧张,短促地惊叫了一声。
他脑海里瞬间浮现了“敌特”两个字。
瞳孔地震!
“请不要出声!听我的指挥,先原地向右旋转90度!”
根本没想过问问对方是谁,刘小源非常听话的原地转了身,面对的是发霉掉皮的墙壁。
“没有发现什么对吧?”对面的人像是能看到他当下的情状,“请继续原地旋转180度。”
刘小源继续听话转身,而后就与传达室大爷看过来的目光对上了。
本想挤出一个笑的,但是因为过于紧张,失去了表情管理。
“好了,最后,请向右旋转90度!”
刘小源已经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了,但是,万一呢!
于是,他又转了90度。
大爷眼睁睁地看着这位新来的刘老师在原地转了一圈,本就不长的电话线也随着他的动作,在他身上缠了一圈……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打电话也不老实!
刘小源无语地逆时针旋转一圈,将脖子从缠绕的电话线中解救出来。
“请问你到底是谁啊?”居然打电话给他恶作剧!
然后,他就听到对面传来一阵熟悉的哈哈大笑声。
刘小源有些惊喜地问:“是戴誉哥吗?”
“哈哈哈,你最开始咋不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