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身边的木叶离,对了,杜十娘见过她,你说是不是?”
“是……啊是!”杜十娘也跟着点头,虽然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让岳璃换了身份,但他既然这样说了,她也绝无反驳和拆穿的念头,毫不犹豫地跟着附和。
“原来是瀛洲忍着木什么离啊,居然那么厉害,也用双锤呢!”
“不过她用的锤子中间有东西连着,好像跟我们中土的锤法有所不同!”
“说的也是……”
听到大家接受了瀛洲武士木叶离的身份,方靖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对霍千钧说道:“你先送郡主她们回去,免得路上再被人冲撞了。我这就去找那位瀛洲使者。”
“你去找瀛洲使者?”霍千钧差点脱口而出地想要啐他一口,但想到金国使臣若是当真找事,眼下还真不好应付,只得点点头,挥挥手,“行吧,你就去当……找那个瀛洲使者好了!”
“瀛洲使者?源静泽?!让他赶紧滚进来!”
赵昚听到通报时,差点一口茶水喷在慕峥脸上,完了也不管内侍如何收拾清理,只是按着抽跳个不停的额角青筋问道:“他这是玩的什么花样?在临安城里突然变身?真当其他人都是瞎子吗?”
慕峥面无表情地说道:“当时若不是木叶离出面,只怕郡主就要遭了那金国使臣的毒手。”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无波,可一个字一个字之间,那种从齿缝中挤出来的寒意,无不带着刻骨的仇恨。
“眼下不是开战的时机,除非是金人的密谍,否则大家看到的,都是瀛洲使者身边的武士,木叶离。”
“朕明白。”赵昚苦笑了一下,说道:“可就算那些人不告诉金国使臣,难道就不会放过这个弹劾元泽,拉下岳璃的机会了吗?”
“所以微臣才会以源静泽的身份来觐见陛下。”
方靖远穿着一身白色狩衣,戴着高高的帽子,脸色已染得蜡黄,再修眉贴眼皮之后,就连赵昚乍一眼看过去,都没能认出他来。
“元泽?”赵昚喊了一声,见他点头,忍不住绕着他转了一圈,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突然变高了许多?不是说瀛洲人都很矮吗?还有你的脸色、你的眼睛……哈哈哈你这眉毛简直太好笑了!真是丑得……猝不忍睹!”
“你就这样走到御街上去的话,保证没人能认出满城风流第一人的方探花会变成这样……哈哈哈!”
方靖远翻了个白眼,又感觉眯着眼翻白眼也是浪费,没好气地说道:“既然陛下觉得如此太丑,那微臣就告辞了!”
“别别别!”赵昚忍住笑,伸手拉住他,问道:“你且说说,为何……要假扮成瀛洲人?”
“微臣不曾假扮。”方靖远从袖袋中取出一封“国书”,打开亮给他看上面的印鉴,一本正经地说道:“微臣是经瀛洲国国王亲口认证,亲笔赐封的源氏族人,瀛洲使臣,连金国皇帝完颜雍都对此深表认可,陛下难道就不认了吗?”
“好吧!算你厉害!朕认了你这个瀛洲使者又如何?”赵昚哭笑不得地看他如此投入角色表演,着实忍得十分辛苦,“你打算这样跟完颜允成对上?”
方靖远点点头,说道:“眼下军中亟需整顿,又缺少领军将帅,完颜雍定是看准了这个机会,才会派这个蠢货来找事。若是我们真跟他计较起来,他要海州不成,就会狮子大张口,要钱要人,我们给了不光是资敌,还会灭了自己人的志气,来日北伐之时,单是提起今日之耻,还如何凝聚人心,激发斗志?”
“不错,”赵昚也沉下脸来,冷笑一声,道:“众臣之中,竟然还有人劝朕为大局忍辱负重,向这金狗称臣!我看那金狗若是要他们自己送钱送女儿,他们还肯不肯去跪舔?”
“那也未必不肯,他们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方靖远嗤笑道:“嘴上说得大局为重,忍得一时之辱,换得百姓安宁,用百姓的钱和女人换来的和平,又不用他们自己去忍那辱吃那苦,慷他人之慨当然说来简单。”
“国不是一人之国,他们也无权替陛下,替天下百姓做主,割地赔款,献金送女。”
“既然来得是使臣,那就让微臣这个瀛洲使者出面,左右是外邦争执,陛下就当狗咬狗了,回头送那位金国豫王离开时,我再让他捎封信给完颜抠,绝不给他们借口再让我们割让一寸土地。”
赵昚忍俊不住:“够狠啊,连自己都黑!不过你就算是狗,也是朕最忠心最可靠的兄弟!”
方靖远冲他亮了下一口整齐的白牙,轻哼道:“陛下定要坚持住,不光是海州不能还给他们,之前打下的秦州、明州都不可还!”
“就算那些老臣的骨头软了没长膝盖,这些由我大宋儿女用鲜血抢回来的土地,一寸也不能让!”
“好!朕答应你!”赵昚跟着他一击掌,脊背挺得笔直,斩钉截铁地说道:“你且放心,朕是大宋的皇帝,自登基以来,朕就下定决心,从我站在这里的一刻开始,跟你们一样,守家卫国,绝不会再后退一步。”
“就算来日出征,朕也会跟你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