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兵书和策论,无论是买来的还是借来的,甚至是家传的都可以带来,考试时候亦可以从中参考……”
“那还叫考试吗?”有人疑惑地问,“现场翻书不算作弊?”
哪怕这里绝大多数都是学渣,水平也有高下之分,勋贵和宗室家族本身教育方式不同,学生的素养也相差甚远,这一开卷考试,显然没法体现出大家的真正水平,自然会有人不服。
方靖远微微一笑,说道:“以后你们若上了战场,就算带着兵书策论和历代实战案例,你以为,现场能有完全一模一样的情况让你们照葫芦画瓢?”
“赵括是怎么死的?长平之战是怎么输的?不记得了吗?”
“你们完全可以放心,我出的试题,绝不会给你们作弊的机会。”
学生如同三伏天被冰水当头浇了个透心凉,看着他的眼神都变了,这哪里是形容俊美被临安城小娘子们追捧吹嘘成天上谪仙的探花郎,分明是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魔鬼!
大宋武学 宗学的第一次开学测,在无限凄凉的秋风中,拉开了帷幕。
方靖远背着手,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在尚武堂挑了一间南北通透的廓室,足有一百多平的面积,其中一半都重新装修成了实验室,由工部将作监派人来特地给他装饰布置,几乎把当下八作司能有的工具和武器模板都拿来供他研究,还送了两个老工匠给他打下手,恨不得明天就能看到他弄出新版的神臂弩,狠狠地给那个盗版贼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能盗走一个,我就能做出更好的一个来。
不光比你的好,还能指出你一二三四五点问题,从配件和材料上让你做不下去,让你盗走的图成为一张废纸。
就如同这次考试,把书给你,把案例都给你,让你当场翻看,开卷考试,也未必能考出合格的成绩来。
“大军将行,今有九人共车,则二车空,若八人共车,则七人步,问人与车各何?”
“岁末发饷,不知人数不知银,七两分之多四两,九两分之少半斤,问人数与饷银各几?”
沉默,呆滞,茫然,是考生们几乎一致的眼神。
我们明明是武学生/宗学生,为何会有算学的问题在这里?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考官的变态?
为什么要让他们在这个年龄这个时候就遭受这样残忍的打击?
这还不算,后面还有张鬼画符似的地图,要让他们从中分辨出何为高地,高度多少?何为泥沼,面积几何?要如何排兵布阵,安营扎寨?
步兵和骑兵在平原、草地和山地的行军速度各有不同,如何根据各自的行军速度安排前哨、侦查、粮草等事宜?
最离谱的还是让根据气象歌诀来判断提供的天象代表未来十二个时辰内的天气……
现在退学还来得及吗?回家会不会挨板子?这考题,拿去会试也没人能做出来好吧?
还让他们开卷,书都给他们了,参考案例也给他们随意带,说得如此大方如此“善解人意”,都不用他们再挖空心思想作弊的方法,连小抄都免了……
掀桌(╯‵□′)╯︵┻━┻有什么用?!
众考生欲哭无泪,就算是翻遍了手上的书,能对上哪道题?勉勉强强沾点边的,还是只有个思路,具体方法都得自己去想,自己去写,就算是抄,都没地儿去抄。
水平较高的学生还在挖空心思翻书翻案例寻找可以参考的答案,牛奔和霍千钧这样的打从第一眼扫完试卷内容,就已经放弃治疗。
“霍九,你不是跟探花郎一起长大的吗?怎么这些题他能出来,你连做都做不出来?俺老牛大字不识几个也就罢了,你这样啊,啧啧,回家得领家法吧?”
老牛毫不掩饰地冲着霍千钧幸灾乐祸地大笑,同样倒霉的挂零成绩,只要看到后果比自己还惨的,就能获得不小的心理安慰。
“嘿嘿,要不要去找方博士问问答案?凭你们的交情,还能不给你?”
“给,当然给,现在就给你答案,要么?”一把温和含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老牛霍然转身,抬头,正好对上方靖远笑眯眯若春花晓月般的面容。
“你是人?是鬼?”牛奔战战兢兢地问道:“你刚才不是……”
他转身指指前方的“讲台”,以为自己眼花了,“不是在那……那边吗?”
“咦?!”他揉揉自己的眼睛,讲台旁边的墙上,贴着墙壁挂着面亮晶晶的“镜子”,他们来时还不曾注意过,这不知用何物制成,足有等身高,正好对着走道这头的方靖远。
如此一来,坐席中的考生抬头之时,乍一看看到他站在前面,就赶紧低头继续“做题”,压根不会去细看,却没想到他本人竟在最后面打转……
正好把摸鱼的牛奔和霍千钧逮了个正着。
“要么?”方靖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从我手里拿了答案,就可以离开武学,不用再来,既不用担心考试,也不用再辛苦训练,那不是很舒服吗?对不对?”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