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下意识伸手将幽砚搂紧了一些,仿佛只要自己抱得够紧,幽砚便可以在她身上节省一点灵力——当然,这并不可能。
幽砚一路向西南方向而行,途中洛溟渊和江羽遥时不时便会落于地面,寻上一些比较显眼的巨石或是树木,做上那么一两个记号,方便朝云晚些寻来。
这路赶着赶着,四周便一点点燥热了起来,就像当日去了芜州一样,分明相邻的城镇村落都没那么炎热,偏就那里尤为特殊。
如今想来,昨夜看见祸斗便觉发热也不是一种错觉,那小热狗确实就是走到哪里热到哪里,根本就是一个地面行走的黑化太阳。
时间转眼已是午后,秋日的艳阳当空,刺得亦秋根本睁不开眼,干脆闭上了双眼。
不过没过多久,幽砚便于半空落回地面,双脚沾地之时,散去了身后那一双暗红的羽翼。
双脚落地后,亦秋睁开双眼,从幽砚怀中钻了出来,仰着头、转着圈,四下望了一眼。
此处是一片深山密林,四周树荫繁茂,层层遮挡着那灼目的烈日,旁侧有无比清澈的溪水自山上缓缓而来,本是一个怎么看怎么凉快的地方,偏偏因为那小热狗的缘故,变得无比闷热。
洛溟渊与江羽遥自身后跟了上来,落地之时,江羽遥脸颊明显有些泛红。
亦秋一眼看出了不对劲,不禁似笑非笑地望向了江羽遥。
江羽遥对上了亦秋打量的目光,一时慌忙地皱了皱眉,眼神躲闪道:“我,我感应不到祸斗的妖气,但这里温度越来越高了……你们呢?”
洛溟渊挠了挠耳根:“确,确实……”
“她就在这山里,四周应有结界,各自小心。”幽砚说着,缓步向前走去。
“我真怕她一把火把这里烧了……”亦秋小声嘟囔着,也连忙跟上了幽砚的步伐,“幽砚,等会儿找到了小热狗,能好好说话最好别打起来,这里的可燃物可太多了,真要是烧了起来,只怕会和两千年前的蛇山一样,说没就没了……”
“两千年前,蛇山?”江羽遥不禁好奇道,“亦秋,你说的蛇山,可是那翳鸟所居之地?就是……就是伤我师弟那只翳鸟?”
亦秋点头应道:“是啊,两千年前,祸斗一把火将那里烧了,可是犯下了大罪呢。”
江羽遥闻言,不禁蹙起眉头:“祸斗若曾火烧蛇山,又为何会为翳鸟所用?她们之间不该有所仇怨吗?”
“我看那翳鸟啊,是半点也不在乎当年之仇,毕竟若没有那把火,她根本不可能遇见……”亦秋话到此处,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样说对朝云十分不利,不由得迟疑了好半天,这才在江羽遥、洛溟渊二人好奇的目光下把话继续说了下去,“反正,没有那场大火,她根本不可能成为今时今日的蛇山神女。”
“什么意思啊?”洛溟渊茫然追问。
“就,就那翳鸟因为失去了容身之所,便在天界的碧海住了几百年,身上染了点神力,所以回到蛇山之时,才会被山中妖灵视作神女……”
亦秋话到此处,一旁沉默已久的幽砚不自觉将目光望向了她。
“碧海?”洛溟渊眼底的茫然更深了。
亦秋瘪了瘪嘴,摆手道:“别问了别问了,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管翳鸟和祸斗之间有没有仇,祸斗都被翳鸟利用了!我们现在关心这些没用,还是赶紧找到祸斗,把熏池和夫诸救回来吧。”
她说着,忽见幽砚停下脚步,抬手将她护在了身后。
“怎么了?”亦秋不由得紧张起来。
她抬眼望向四周,只见眼前所有的草木山水竟都一点一点变得扭曲、模糊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江羽遥拔剑出鞘,目光瞬间警惕了起来。
“结界。”幽砚说着,沉思片刻,不禁说道,“不是祸斗,是熏池。”
亦秋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
难怪她觉得这种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原来这里已不再是原本的山林,而是一个画中境。
亦秋想到此处,连忙拦住了想要打破结界的江羽遥。
“熏池不会伤人,他想告诉我们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