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可曾想过,翳鸟为何要杀洛溟渊和江羽遥,而且一定要用天火,让他们神魂俱灭?”
亦秋不由得陷入了一阵沉思。
片刻思虑后,她感觉自己好像摸到了头绪。
原著里曾经写过,翳鸟在碧海待过三百多年,沾染了些许神力,故而返回蛇山后,被山中生灵尊为了神明。
可蛇山被天火焚毁了,天火肆虐过的山林,上千年都未必能够恢复如初,可小说里,翳鸟就是回去了,仿佛那场大火从未发生过。
“宝才,蛇山被天火焚毁后,花了多少时间恢复如初?”
【约莫三百年吧。】
三百年,恰是翳鸟居住碧海的时间。
亦秋:“为什么能恢复这么快?天火不要面子的吗?”
【木神句芒之力,可使草木于荒地复苏。】
亦秋恍然大悟。
明白了,这下她真的明白了。
句芒不只是救了翳鸟性命,还耗费三百年时光与神力,复苏那被天火焚毁的蛇山,还了翳鸟一个家。
如此恩情,纵是草木,也该为之所动了。
所以说,翳鸟时不时便飞往碧海遥望的,从来都不是金乌,而是句芒。
难怪先前翳鸟对洛溟渊下手如此狠辣,后来更是一直藏在暗处,想要借祸斗之手,一举灭杀洛溟渊和江羽遥二人神魂,这根本就是因爱生妒啊!
“我,我应该明白了……幽砚你的意思是,那日朝云就在附近,翳鸟怕祸斗伤了朝云,所以在朝云赶来之前引走了祸斗?”
“不算太笨。”幽砚说着,笑了笑,“但是错了一点。”
“啊?”
“当时大家都已昏迷,若是朝云只在附近,翳鸟为何就不能多等一会儿,待到祸斗把我们都杀了,再将其引走?”
“所以……所以朝云其实赶到了,甚至可能已经和祸斗交上手了!”亦秋惊道,“翳鸟为了保护朝云,不得不将祸斗引走……朝云对我们说谎了!”
“还记得仙麓山下那被藤蔓封住的洞口吗?”幽砚语气笃定道,“那可不就是木神大人如今的残存之力吗?不过以她的人类身份,当时应在仙麓门中,并不该出现在山脚,所以她只能赶走翳鸟,再将洞口封住,避免其他妖邪进入。她啊,早就知道翳鸟的所作所为,却不愿告诉她的两位‘至交’呢。”
幽砚将“至交”二字咬得尤为冷漠,不难听出,这世间所有的情感于她而言,都是不堪一击、不值一提的东西。
亦秋不禁想,朝云对大家隐瞒翳鸟一事,或许是想给翳鸟一个悔过的机会,只要翳鸟愿意就此收手,朝云自会想办法抚平洛溟渊心中的恨意。
她沉思数秒,道:“虽然有所隐瞒,可她也一直在保护他们啊……”
“是啊,这就是句芒啊,这大千世界的芸芸众生,无论好的坏的,她谁都想保护,也谁都想救赎。”幽砚话语中的讽刺越来越深,她说,“她想所有人都好,不代表所有人就都能好,她想让翳鸟就此收手,那翳鸟可未必领情。我若是洛溟渊,怕只想将那翳鸟千刀万剐,谁若阻我,谁便是我的敌人。”
“……”亦秋一时无言,越想越觉得幽砚说得好有道理。
若是她的好朋友,一边帮自己躲对手的阴招,一边又帮对手隐藏身份,她应该也会气到爆炸。
说起来,若这翳鸟的目标,打从一开始便是金乌,那文中金乌历劫九世,九世皆败,会不会都与翳鸟有关?
要真是如此,这翳鸟怕是早已偏执成魔了吧?哪里还有得救啊?
亦秋想着想着,忽见幽砚拧起了眉头。
亦秋:“怎么了?”
幽砚:“没怎么。”
“真的吗?”亦秋望着幽砚的一双眼里,满满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幽砚沉默片刻,道:“只是有东西与我们擦身而过了。”
“哪儿呢?”亦秋不由得四下张望,可她望了半天,除去下边儿的白鹿与熏池,便再没见着其他人影,“没看见啊,是什么东西啊?”
“隔得远,不重要。”幽砚淡淡说着。
亦秋还想追问,却忽见幽砚低眉望向自己,面色似笑非笑,对她说了句:“我还有事没问你。”
亦秋:“……”
得,就这神情、这语气,用脚指头想都知不是什么好事——套话鸟人又要开始套她话了。
来吧,来吧,甭管什么问题,想问就问!
反正鸟与驼之间一直没有信任可言,小羊驼怎么会生气呢?小羊驼早就习惯了,天天被怀疑也不可能生气的!
“你……真有那么想骑鹿吗?”
“啊?”
这是什么全新的套话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