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愁什么都放心里不肯说,让人误会了也不解释,就知道生闷气,就知道降好感!
还说过去了,昨天扣了两百,今天涨了五十,剩下的一百五呢?
根本没有过去好吧!最多原谅了四分之一!
小羊驼低声哼唧了一下,将下巴搁在了自己向前伸展的一双腿儿上,一脸委屈。
她抬眼盯着幽砚看了数秒,忍不住小声嘟囔起来:“可我觉得没有,你心里一定还是生我气的。”
幽砚听了,从鼻尖发出一声嗤笑,回头应道:“生你气怎么了?”
亦秋:“我……”
幽砚:“不该吗?”
亦秋:“……”
是,是是是!
该,她该得很!
亦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挪着屁股后转了一百八十度,那样子,就像是在自我惩罚、面壁思过。
幽砚望着小羊驼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幽砚好感度 50】
诶?
亦秋不由得对着墙歪了歪脑袋。
幽砚:“昨晚没去接你,你睡得如何?”
亦秋:“安稳得很!”
幽砚:“哦?”
亦秋:“……”
哦就哦嘛,短短一个字,偏要搞得尾音上挑,意味深长,这是要闹哪样?
亦秋深吸了一口气,老实道:“我梦,我梦到你不要我了……你站在好远的地方看着我,我去追你,你转身就走,明明就只是在走啊,我用力跑,拼了命地跑,却怎么都追不上。”
亦秋没有发现,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到底有多委屈,委屈得仿佛要哭出来了。
就是这一场梦,让她忽然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情。
那就是,她好像有点离不开幽砚了。
这种离不开,不是离了便活不下去的那种离不开。
而是,而是不想离开,就想每天跟在幽砚身旁的那种离不开。
就在不久前,她还在想,等自己什么时候能变成人了,可以自己生活了,便赶紧离开幽砚。
可如今,她却觉得,如果真要离开,自己会非常、非常、非常的舍不得。
“我看你昨天半句话都不敢对我说,我还以为……”幽砚话到此处,停滞片刻,又若无其事继续说了下去,“你巴不得离我远点呢。”
亦秋看不见她的表情,却听得出这话里带着几分自嘲。
“我没有!”她为自己小声辩解着。
“嗯,我信了。”幽砚说着,笑了,“当你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抱住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小笨羊离不开我。”
离不开……
是啊,是离不开。
亦秋:“那你以后还丢下我不?”
幽砚:“看你表现。”
亦秋:“你……哪有你这样的主人……”
幽砚:“就有。”
幽砚说着,站起身来,走至门边。
亦秋听到动静,连忙转了个身,生怕再被丢下了似的,站起身来巴巴地望着幽砚:“你去哪儿啊!”
幽砚听了,回身笑道:“这都未时了,给你这个小馋鬼叫点吃的。”
亦秋尴尬得眨了眨眼,又重新趴了下去,目送着幽砚走出了房门。
仔细想想,昨天幽砚离去前,一句话都不曾对她说,比起生气,更多的应该是失望吧?
分明是自己天天喂着宠着,上哪儿都带在身旁保护着的小宠物,结果却怎么养都养不熟,换谁会不失望呢?
小说里曾经提过,幽砚堕魔之时也就五百来岁,这个岁数,于仙于妖或是于魔,皆为成年之岁,也就是相当于古时人类的十六岁,妥妥是个孩子。
魔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杀人多是为了生存,杀多了便会渐渐麻木,直至习以为常。
而这个孩子,在魔界待了两千五百多年,从魔界最不起眼的阴暗角落,一点一点爬到了只属于魔尊的至高无上的位置,她经历的杀戮较之其他魔族,必定只多不少。
说到底,这种人设的反派,本就不是天人两界那些善恶准则所能束缚的。
茶楼杀人也好,魔化凡躯也罢,这些对幽砚而言都如同家常便饭,只要对她有利,便没什么不可以做的。
正如她路上所说,选择那恶贯满盈之人不过是顺手,若是没得选,她也会毫不犹豫为了获取信任而去牺牲一个无辜之人。
亦秋不禁想,事不过三。
等到下次,等到……等到幽砚回头对洛溟渊的养父母下手之时,她应就不会再露出那种惊恐的神色了。
不是不敢,而是她忽然发现,自己根本不配抱着心底那份属于凡人的良善,去责怪一个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女魔头。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便是她愈发觉得,眼前的幽砚和小说里那个并不一样。
小说里,大反派做所有坏事都不需要一丁点缘由,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