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气有点燥热, 像是榨干了空气中的任何水分,留不下前几天下雨时的湿润气息。
喝完一整杯水的白鸟真理子扫了房间一圈,都没找到这个可恶的人留下的其他线索。
但她很快就锁定了目标, 实际上猜都不用猜,整个高专也只有——
房门被推开了, 白发的高个子男人手里抓着一包什么东西, 自然而然的闯了进来。
“呜呼!”他将东西堆在桌上, “第一次任务出完,感觉怎么样?”
他今天没穿制服,简单的穿着一件白衬衣,配着黑色的裤子, 显得原本就很长的腿更长了几分。
似乎是为了好搭配衣服,他也将眼罩换成了墨镜,显得整个人都清爽了起来。
白鸟真理子看了他一眼,又从饮水机中倒了杯水, 给自己灌了下去。
清凉的水像是解药一样从咽喉流入胃中,缓解了她再次想起拓海春绘那个笑容时内心如同烧灼般的感受, 也稍微压制住了涌上来的泪意。
“还行, ”半响她才回答道, “不好也不坏吧。”
无论怎样, 她为这个小姑娘感到惋惜。
“那就行,”五条悟说道, “我最近会忙一些, 不过新人马上就能上手相关的事情了。”
对伏黑津美纪等突然觉醒咒术的咒术师进行紧急培训后, 这些遍布各个职业的人都简单的能上手一些基础的工作了。
咒术界人力本身就稀少, 现在涌出一大批, 连那些最顽固的保守派都高兴了一点。
哦, 当然,那几个非要碍事、一点都没点眼力见的烂橘子已经被他丢进垃圾桶了。
五条悟笑眯眯的问道,“至于其他的——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不问的话,我就不告诉你了?”
说到这个,白鸟真理子又想起了小女孩记忆中的那个老人。
“拓海春绘的奶奶那边,负责的人有打电话问过吗?”她问道。
“问了,”五条悟将手中的东西丢在桌上,“已经死掉了。”
他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也就是,嗯,上个月的事情吧。”
“据辅助监督的反馈,是因为相依为命的孙女意外死亡而想不开,出了车祸。”
看见白鸟真理子面上露出的怅然神色,五条悟笑眯眯的把话题又拐回了轻松的一面,“早饭吃了吗?”
白鸟真理子摇了摇头,顺着五条悟的意思抛开了关于这件事的其他话题。
“没,”她不是特别好奇的看了看袋子,“你给我带了?”
他有这么好心吗?或者,是什么新型的难吃食物被他发现了吗?
“当然没有!”五条悟将袋子翻了过来,哗啦啦倒在桌子上,“不过我带了其他的东西~”
掉下来的是一堆干干净净、似乎是刚打印好的表格与文件,和想象中热腾腾的早餐相去甚远。
有过之前的经验,白鸟真理子看着这些文件就觉得头顶发凉。
“不,”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你自己做。”
“哎呀,”五条悟立刻倒在了她的床上,“我好累,我手臂一点都抬不起来了~”
他在白鸟真理子刚刚收拾好的床上滚来滚去,就像是一只巨大的白猫,“白鸟帮我写吧!”
很好,原本整洁干净的被单就这样又再次被滚出了一团乱七八糟的痕迹。
白鸟真理子终于明白之前家里床垫上乱七八糟、疑似和猫搏斗过的被子是怎么回事了。他不会也去招惹团子的窝了吧?
“你先下来,”白鸟真理子头痛的说道,“五条,你先下来再说。”
当着她本人的面把床弄乱,真的好吗?五条悟真的有常识这种东西吗?
恰好在这时,伏黑惠抓着早饭走了进来。
“白鸟,我进——”他几乎是进门就看见了五条悟,“五条老师,你怎么在这里?”
显然,一大早就在白鸟真理子这里看见翻滚着的五条悟,这件事对他来说还是挺惊悚的。
伏黑惠扫了一眼桌上的文件,很快就明白了这家伙是来干什么的。
“哟,是惠啊,”被当场抓住的五条悟丝毫没有不好意思,“我来拜托白鸟帮忙写文件嘛。”
他理直气壮的说道,“白鸟的报告之类的写的真的很好,不愧是在公司上过班的人——”
白鸟真理子捂住了脸,“不,请不要再说了,五条。”
真的好尴尬。这种以“上过班”来夸夸其谈,就像是朋友拿着本子当众在朗读她小时候写的幻想小说一样可怕。
大概五条悟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伏黑惠熟练的开始道歉,“白鸟,抱歉,打扰了。我马上就把他带走。”
他将早饭递给站在一边的白鸟真理子,就提着五条悟的衣领往外走,“走了。”
“欸,什么什么——”五条悟意思意思的挣扎了一下,“惠这样是没办法把我拖出去的啦。”
他从床上被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