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真理子看了看自己。
“我...吗?”她蹲下身, 和小女孩说道,“确实,我和她一样, 都是棕发棕眼。”
拓海春绘摇了摇头。
“不是的, ”她说道, “是那种温柔的感觉, 我感受到了那种熟悉的波动。”
小女孩踮着脚尖向上伸出手, 比划了一下, “就是, 大概是这样的。”
似乎是表示不出来,她有点沮丧的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 “...对不起, 我表达不出来。变成咒灵之后,就像有什么东西把这里塞住了。”
就像是把这里掏空了,放上了一捧新的土。
拓海春绘现在对什么都是有点朦朦胧胧的, 之前被那个奇怪的大哥哥盯着的时候是这样, 后来被打的时候也是...她本能的觉得这样是不对的,却又不知道是为什么。
白鸟真理子愣了一下,看向一边的伏黑惠。
她记得之前伏黑惠说的是“玉犬说她是活人”?这是为什么?
“是因为大家在我的梦境里面, 哥哥的狗狗感觉不出来,”拓海春绘似乎知道白鸟真理子在想什么。
她乖巧的回答道, “它很可爱,还会安慰我...谢谢哥哥。”
伏黑惠仍然抿着唇,没说话。
但拓海春绘似乎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伏黑惠身上太久。
她天真的歪了歪头,看向白鸟真理子, “姐姐接下来, 要干些什么呢?这里很安全的。”
高专的四人都紧张了起来, 钉崎野蔷薇握住了手中的钉子,准备眼前的小女孩一有异动,就祓除掉她。
绝对不能让白鸟受伤。
白鸟真理子想了想。
“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她谨慎的问道,“春绘,你为什么在这里?”
她并不相信是巧合,胀相的出现就表明了这肯定是有人蓄意的一场安排。
更何况眼前的类人咒灵还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
“是一个头上被缝了几下的哥哥让我在这里的,”春绘点了点头,“我不太想来,但是他要我来这里见一个叫‘白鸟真理子’的人,就是姐姐你。”
“他说...他说,”小女孩露出了有点困惑的表情,“说‘要是遇到了白鸟小姐,代我向她问好,顺便问问她,当咒灵同样有智慧、会回护同胞,所谓的咒灵和人类对于她真的有区别吗’,好像是这句话...我记不清楚了。”
白鸟真理子愣了一下。
不过并没有迟疑太久,她就问出了下一句话,“你知道我们怎么样才能出去吗,春绘?”
春绘这次没有很快的回答,回答这个似乎对她来说有点困难。
她想了想,“集齐所有的纸片,然后把我‘祓除’,好像就能出去。所以说...姐姐是想要最后一张纸是吗?”
白鸟真理子点了点头。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温柔的问道,“你愿意给我吗?”
拓海春绘点了点头。
她将手中的最后一张纸放了出来,“就算姐姐不说,我也会给你的。”
白鸟真理子口袋中的其他纸片也飞了出来。
它们就像是蝴蝶一样,扇着翅膀朝拓海春绘冲去,然后掉进了她的身体里。
眼前的雾气更大了。
白鸟真理子的手被钉崎野蔷薇拉住了。
高专的几人纷纷进入了战斗状态,但眼前金灿灿的沙滩、碧蓝的天空和一望无际的海和咒灵一点关系都没有。
无论是握着刀的、拿着锤子的,还是带着水母,都看着眼前的场景,有点不知所措。
只有一直呆在靠近虎杖位置的胀相似乎对这里并不陌生。
“这里是她的记忆,”胀相将手中的东西收了起来,“只要看完这些就可以了。”
他神情有点复杂,“她之前对坏相和血涂可不是这样的...”
“真人先生!”放出水母式神的吉野顺平脱口而出,神色相当震惊,“这、这里是...”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被白雾遮住的其中一片角落里,露出了正在沙滩椅上慢条斯理涂指甲的真人。
他身边则是坐着一个脑门上一圈缝合线、披着厚重黑袍子的家伙,正握着杯饮料,慢条斯理的喝着。
似乎是意识到了有人在看,“他”朝着白鸟真理子的方向笑了一下,举了举杯子。
“欢迎,”他说道。
一边看起来头部像个壶、身体像是人的家伙蹲在另一侧,昏昏欲睡的样子。
“这里是咒灵暂住的地方,”胀相脸色很不好看,“其中之一。”
他伸手指了指另一侧、躲在树荫底下的花御,“她叫花御,是从人类对森林的诅咒中诞生的。水里的那家伙看见没有?它从海洋中诞生,叫陀艮。边上的那个喷头是‘漏瑚’,人类对大地的诅咒,这三个人是属于自然的诅咒。”
花御手中抱着一张纸,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蒲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