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张纸重新放回口袋中, 白鸟真理子稍微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像伏黑惠说的那样,这里是一间教室,班级的角落里写着“一年C班”的字样, 整整齐齐,还贴着花花绿绿的图画来美化角落。
他们跟着拓海春绘往这里跑,进来的时候走的是后面的门。
从这个角度能看见教室里很干净,靠门摆放的垃圾桶里干干净净, 二十多张桌子整齐的排列着, 大部分抽屉里干干净净的, 一看就是学校放假、照着老师的话将抽屉清空了的好孩子。
除了一张摆在最角落、孤零零的桌子,它和其他的桌子并不一样, 桌肚的位置被朝里摆放,显然是为了节省出能供老师行走的过道。
白鸟真理子和伏黑惠走了过去, 查看这张显然不同寻常的桌子。
抽屉里塞满了垃圾, 里面的课本也被撕得粉碎, 还有几页折成了不像样子的小动物之类的玩意, 混在抽屉的垃圾里面。显然是恶作剧的孩子干的。
大概清空了垃圾桶、将这些东西丢进同学书桌里的也是他们。真过分啊。
桌面上则是被小刀还是什么尖锐的利器划的乱七八糟的,
上面用稚嫩的笔触写着相当恶毒的话, 什么“快去死”,“捡垃圾的小孩”之类的句子,简短而尖锐。
白鸟真理子稍微闭了闭眼睛, 叹了口气。
她其实对这些并不陌生...
小孩子捉弄人的手段也就这几样,无非是辱骂、打架,毁掉你最心爱的东西,然后是孤立。
说他们聪明吧, 来来回回也就是那几种, 翻不出更多的花样来, 说笨吧,孩童都是天生的恶魔,他们能踩着你的软弱处,翻来覆去的碾压,直到那处鲜血淋漓。
白鸟真理子同样也受到过这种对待,她以为自己遗忘了,但其实那时候的记忆并没有消散。
她是很幸运的人,但显然拓海春绘没有这样好的运气。
她摸了摸桌子,视线落在教室的某一处,突然凝在了刻度分明的时钟上——
上面显示的时间,刚好指向三点整。那是小学生们放学回家的时间。
这个时候,去查探窗台和讲台的伏黑惠回来了。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意思是没有更多的东西了。
由玉犬带路,伏黑惠和白鸟真理子往上一层的教室走去。
与一层差不多的,其余的几间教室笼罩在重重迷雾内,只有通向“二年C班”的道路是通畅的。
这次拓海春绘没有出现,反倒是迷雾一直在引导他们的路。
跟着一路前行的玉犬,白鸟真理子伸手推开了二级三班的门。
几乎是进门她就发现,这里同样不对劲。
几棵树闲散的围在附近,这里显然是室外的场景,属于泥土的腐烂味相当清晰,和属于春季的花香混在一起,透出一点古怪来。
边上不远处是操场,但这个阴暗狭隘、向来被不良霸占的小角落中,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她手中正抓着个塑料袋。
小姑娘茫然地站着,被一群高个子的人团团围住。
她的手下意识攥紧了袋子,往身后藏了藏。
小女孩前面站着的人白鸟真理子看不清脸,但她能清楚的看见,这几个人前胸挂着的标牌。
黑底白字,清晰的写着“六年B班”,应该是另一栋楼的、高年级的小孩。
“她手里拎着东西,”这次伏黑惠站在她身边,“那是...游戏机?”
他辨认了一下,“是老款。她拿这个干什么?”
“她的家里缺钱,”白鸟真理子叹了口气,简要的说道,“她的奶奶治病,需要钱。”
需要很多很多钱,但是小春绘不知道怎么赚钱。大概是捡到了游戏机,以为是别人丢掉的,打算卖出去换点钱吧。
“把东西还给我们!”高个子、涂着浓妆的女生蛮横的伸手,拉住了小女孩的一只手臂,“是不是你偷了我们的游戏机?”
她很用力,并没有因为面前是低年级的小学妹就留几分情面,反倒是在看见小女孩吃痛的表情后,脸上的愉悦之色更浓了。
忍着痛楚,小女孩慌忙摇了摇头。
“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她慌忙解释道,“是我捡到的...”
运动会结束之后,她被安排一个人打扫高年级的那块区域。
然后,然后就在下面捡到了这个东西。
虽然说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她经常跟着奶奶去二手商店。
那里的标价上清晰的写着一个很多位的数字,所以说,这应该是能换钱的东西...她以为是别人不要的,就塞在塑料袋里,打算捡回去卖掉。
另一个女生呸了一声。
“骗子!”她不屑地说道,“要不是你偷的,你手上的游戏机是哪里来的?捡来的?天上掉馅饼吗?”
这是一个相当蹩脚的笑话,但她的姐妹们似乎相当捧场,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