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杖悠仁说得相当肯定,态度像是在说什么太阳从东边升起之类的自然规律,那句话像是一张轻飘飘的纸,顺着风飘到了白鸟真理子的掌心。
他还冲着白鸟真理子笑了一下,消融中裹挟的温度几乎是到了能把人灼伤的程度。
白鸟真理子属实被他说的那句话惊到了。
“为什么?”她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心底的焦急感催促着她再问一次。
她没想到的是,虎杖看起来比她更茫然。
“什么为什么?”他抓了抓头,“我说错什么了吗...”
白鸟真理子看着他,少女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这个她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的人。
“为什么,”她几乎有点哽咽了,“为什么说不会讨厌我?”
“啊,这个,”虎杖转头,和白鸟真理子对视,“因为是你,所以不会的。”
他认真地看着白鸟真理子的眼睛,坚定地回答道,“因为是白鸟小姐你就是这样子的,所以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的。”
这一次她听的很清楚。
白鸟真理子眼中的泪却滚落了下来,她无声地啜泣着,然后在虎杖慌张地试图安慰她的时候,这种无声的啜泣变成了毫不顾及形象的嚎啕大哭。
白鸟真理子是清楚的,没有人天生就应该拯救她。
她从没在本该拥有的亲情上得到与期待等价的回报,因此对他人也一向不报什么希望。
即使真理子总是对他人的善意抱持的加倍回馈的态度,她也清楚地明白,自己不能让任何一份属于私人情绪的难过侵扰到别人。
她从小就没有任性的资格。
她也很早就明白了,难过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没人可以帮她分担。
过于丰沛的眼泪也帮她证明了这一点,她必须是属于自己的,眼泪必须自己擦掉,即使坐在人群里,哪怕在和谁亲密的交谈、拥抱,她也同样是孤身一人。
她应该孤独,她也一直是孤独的。
而只有保持着这份清醒,才会获得他人的善待。
对白鸟真理子来说,咒术世界更像是一触就碎的泡沫。她就像是踩在刀尖上的人鱼,带着对自己的清晰认知,趴在昂贵商店的玻璃窗外面,小心翼翼的看着精致又易碎的水晶鞋。
渴望是存在的,但她明了这份渴求与现实之间的巨大落差,也尽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她明白自己不属于这里,但她对美好的向往却难以克制,那种对幸运的期许与隐秘的期待时刻如隐秘的火焰般在她的心底燃烧。
于是现实再次将她灼伤,让她感受到了希望破灭的苦痛。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白鸟真理子抽泣着抬头,看向手足无措的虎杖悠仁。
“谢谢你,”她声音还带着些许嘶哑,“虎杖,谢谢你。”
“谢他干什么。”
一道声音插了进来,钉崎野蔷薇非常自然地把虎杖悠仁挤开,搂住了白鸟真理子的肩膀,又毫不客气的从虎杖手上拿过餐巾纸,给她擦眼睛。
骤然被钉崎野蔷薇搂到怀里,白鸟真理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愣了一下,“野蔷薇?你怎么在这里...”
“之前就在了。本来想着要过来安慰你,结果这家伙抢先一步,害得我们只能躲在后面,”钉崎野蔷薇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虎杖悠仁,“本来看起来好好的,没想到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靠谱,又把你惹哭了。”
她指了指边上,“不止我,当时吉野和伏黑都在,只是虎杖他跑得太快了。”
想到被这么多人围观了哭泣的全过程,白鸟真理子脸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但她还是很坚持地解释,“和虎杖同学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随便啦,反正你别哭了就好,”钉崎野蔷薇拍了拍她的背,“要我说,你就别想这么多。你是个好人,眼光又好,没必要担心这些。”
她还试图找人附和她,“是吧,虎杖?伏黑?吉野?”
三人齐刷刷地点头。
钉崎野蔷薇这才转回来,满意地拉着白鸟真理子站了起来,“看吧,又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的。”
“说起来,”虎杖悠仁看了看手机,“到饭点了。”
他说道,“今天去我那里吃饭吧!不是自夸,我的厨艺是一级棒的哦!”
“本来想请白鸟去我那里吃的...切,”钉崎野蔷薇哼了一声,“不过,既然你邀请了,我也不是不可以去。”
“欸,”虎杖悠仁眨了眨眼,很期待的问道,“那要不去你那?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饭呢,钉崎。”
“不要。”
钉崎野蔷薇毫不犹豫的否决了,“谁先说谁做。”
于是两人为今天去谁哪里吃争论了起来。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伏黑惠习以为常地说道。
他先把两个越说越上头的人分开,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去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