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城?”产屋敷耀哉低声重复着红发剑士口中的陌生名词, 过于孱弱的身体从喉间隐隐约约透出几声闷咳。
“那就是无惨的巢穴吗……”
虽然与鬼争斗千年,然而他们对鬼之始祖的了解实在是太少太少。灶门炭治郎或许知道其中一切秘辛,然而产屋敷的每一代主公也从来不会去逼迫这位不知存在了多久的神明吐露所有。
他们的神明啊, 已经不知道默默付出了多少。
“是的, 狛治——上弦之三在消散之前确实是这样说。”灶门炭治郎垂下头,胸中郁结的浊气随着轻柔和缓的呼气逐渐溢散。
他微微眨了一下眼睛, 无声地盯着自己布满厚茧的手心。
狛治最后的那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许久。
灶门炭治郎又忍不住去回想曾经在那虚无缥缈的荒诞梦境中看到的一切。
他悉心照养长大的孩子,眼睛红得好像要滴血, 一步一步迫近他, 声音沉闷嘶哑。
“你明明答应过要实现我的愿望,为什么又要把我抛弃?!”
“是你先抛弃了我啊!”
那一声一声的质问就好像是从不知道沉积多少年污浊的泥沼之中深处的锁链,黑漆漆又无比沉重, 带着恶鬼的执念,想要将那高天原之上的高洁神明一同拖入地狱。
永生永世,纠缠不休,不得解脱。
灶门炭治郎握紧了双拳,修建齐整的圆润指甲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微弱的刺痛。
他已然记不清当初月彦到底是许了什么样的愿望——但无论如何, 他也绝无法原谅那个已经跨越一线, 抛弃身为人类一切的鬼舞辻无惨。
日柱抬起头, 目光灼灼看着眼前的主公, 神情坚毅决然。
“主公大人,关于如何找寻无限城,我或许有一个想法。”
他是鬼杀队的日柱, 是降除灾厄的神明。
纵使他身形俱灭, 也定要将恶鬼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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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啊, 灶门君现在应该是好好在蝶屋休息养伤才对吧?”
蝴蝶忍笑眯眯地看着站在身边的红发青年,唇边笑意柔和,然而那双紧紧攥紧的拳头和上面隐隐约约暴起的青筋却诚实地反映出体型娇小的女士现在的心情或许并不是多么美妙。
“所以为什么又这么快要跟我一起来出这个任务呢?我记得主公一开始是没有派灶门君你一同出行的吧。”
紫发的女剑士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点子,猛一拍手,明明脸上笑容依旧是明媚柔和,说出来的话确实让灶门炭治郎背后冷汗直冒。
“要不直接给灶门君一针,让你动不了只能乖乖躺在床上养伤怎么样?”
“这还是算了吧。”灶门炭治郎苦笑着摆了摆手,眼前女性剑士身后的黑气已经近乎实质化,他不需要去闻也能看出来对方现在一定是非常生气。
但是——他无声叹了口气——他果然没办法放着忍小姐不管啊。
这次大概算是他强行要求主公自己也要一同前往,对于他的任性,主公只是沉默着叹了口气,明明已经无法视物,灶门炭治郎却从对方已经发白的瞳孔中读出一抹无奈与怜惜。
“忍这次要面对的敌人非常强大,她的姐姐正是死在了这只恶鬼的手中。”
产屋敷耀哉微微仰起头,好像能够感受到温煦阳光轻轻柔柔洒落面庞带来的温暖。
“炭治郎,如果你也去的话,我希望你能够照顾好忍。”
主公低声嘱咐。
“嗯。”红发青年听到自己这样回答。
灶门炭治郎稍稍低下头,微微眯起的枣红色眼眸不着痕迹上睨,悄无声息地打量着快步走在身边的娇小剑士。
最为珍重的姐姐就这样殒命在恶鬼手中,在自己的怀中逐渐失去生机,哪怕只是想着这样的场景,难过悲痛的情绪就已经让灶门炭治郎胸口发闷、难以呼吸。
他的鼻子一向很灵敏,从见到蝴蝶忍一直到现在他们行走了不短的一段距离,那股隐秘的、像是冰层之下滚烫待发的岩浆一般的愤怒挟杂着近乎孤注一掷的决然,无时无刻不在他的鼻腔之中冲撞。
他看到蝴蝶忍下颚线绷得紧紧,明明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然而唇角僵硬,就好像是逼迫着自己一定要露出这样的笑容一般。
这样的话,真的很难让人不去担心啊。
“灶门君、灶门君!”头上被不轻不重敲了一下,灶门炭治郎回过神,眼前赫然是蝴蝶忍好像有些愠怒的脸庞。
像是在惩罚日柱的不专心,蝴蝶忍轻轻戳了一下灶门炭治郎坚硬得过分的额头,止不住叹气。“跟女孩子说话的时候走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啊。”
灶门炭治郎讪笑,连忙收回刚才不知道跑到哪里的思绪,深红色的眼眸无比认真地看着佯装生气的蝴蝶忍,一副认错态度极好的模样。
蝴蝶忍无奈地摇摇头,她要是对灶门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