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好像是不明白为什么火神只是站在外面, 神情怔愣地看着他,月彦微微挑起眉,漆黑的眼瞳中滑过一抹疑惑。
天色将尽, 金黄色的日光毫无保留尽数宣泄在地面上,为大地染上一抹余光。灶门炭治郎怔怔地看着黑发青年毫不犹豫踏入阳光,牵起他的手将他带进屋内。
没有预想中恶鬼在阳光下灰飞烟灭的场景, 手心中的温度也是人类特有的温暖,而不是恶鬼的冰冷刺骨。
“你是……月彦?”他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身前的青年,声音中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颤抖。
飘进鼻腔的是只属于人类特有的气味——没有恶鬼身上的腥臭, 只是月彦身上那股特有的清香。
“怎么了?”月彦只是相当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环抱起双手, 神色间相当不满。
“不是说好了今天晚上你带我一起去火神祭吗?”青年嗤笑一声, “你该不会反悔了吧?”
火神祭?
灶门炭治郎一怔,千年之前的古远旧忆逐渐浮上脑海。
——是啊, 他答应过要陪着月彦一起去火神祭的。
冷风袭来, 不知何时天边的残阳已经发尽最后一丝光芒。金黄的日光沉寂,深紫的夜色在天空中张牙舞爪地蔓延。
眼前的青年身上衣衫单薄,冷风一吹忍不住小声打了个喷嚏。灶门炭治郎就像是突然间惊醒一般连忙找出一件厚实的披风, 严严实实围在月彦身上。
“真是的, 现在可还是深冬,你怎么穿这么少!”炭治郎忍不住责备黑发青年, 捧起月彦略微有些发凉的指尖, 小心翼翼轻声呵气。
灶门炭治郎揉搓着青年的双手, 直到那双手里里外外都变得暖烘烘的才肯放下,“火神祭持续的时间可不短, 你可要注意保暖。”
他还没忘记, 月彦的身体到底是有多差。
“是是。”黑发青年有些无奈地仰起头, 任由灶门炭治郎给他套上一层又一层厚重的衣物,恍惚间几乎要以为自己被裹成粽子。
漆黑的眼眸微微下睨,神明神色,认认真真的替他系好斗篷的系带,葱白的手指灵活地绕来绕去,过于白皙的肤色几乎晃乱了黑发青年的眼。
他连忙别开眼神,脸上不知为何有些隐隐发烫。
——明明炭治郎身上穿的也只是那件从来都没变过的黑色华服,他也没见过炭治郎说冷啊。
“好了!”轻轻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将衣服上的皱褶抹平,灶门炭治郎满意地眯起眼。
他比月彦要矮上一个头,这样微微仰着头看过去虽然是有些累,灶门炭治郎还是忍不住为青年俊秀的模样而惊叹。
*
“真热闹啊。”像是怕身边人走丢一样,炭治郎和月彦双手紧握、十指相扣。
月彦惊叹,橘红的灯火映照在他的脸上,为那如同明月霜华一般清冷的面色蒙上一层暖光。
他也不是没有跟炭治郎出来参加大大小小的庙会,夏日的祭典也是来过数次,然而无论是多么盛大的祭典,繁华都不及火神祭分毫。
尽管是严严冬日,也不知是不是那些燃着在各个小商贩面前的小小火炉,月彦不仅不觉得冷,还因为穿了太多衣服而隐隐感觉到一丝燥热。
他悄悄抬手扇了扇不知道有没有发红的脸颊,偷偷摸摸瞥眼看着身旁神色柔和、嘴角噙笑的神明。
“是啊。”灶门炭治郎点头赞同,毕竟火神祭是一年之中最为盛大的典礼。
“要是他们两个……”
诶?
炭治郎微微睁大了眼,脑子里面忽然间一片空白。
还有两个人……是谁?
“他们?”月彦皱眉,显然也不能理解灶门炭治郎怎么忽然间这样说。
“不是从来都只有我们两个吗?”
虽然这样说可能有些狂妄,但是自从他在幼年时遇到眼前的火神,从来都只有火神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啊?
灶门炭治郎有些苦恼地敲了敲脑袋,“可能是我记错了吧。”他充满歉意地冲着黑发青年笑笑。曾经的记忆逐渐翻涌而出,横跨千年的那股失离感悄无声息被压下。
只是——灶门炭治郎抿紧了唇,握紧的拳中指甲刺得手心生疼。
他为什么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呢?
沉重的鼓声忽然间响起,伴随着一声声幽远清长的钟声远远传开。灶门炭治郎陡然一惊,拉起黑发青年就飞速向前方跑去。
“快快!”月彦被他扯着,几乎要跟不上炭治郎的步伐。
“神乐舞快要开始了!”
这可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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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孩子、乖孩子。”畸形狰狞的手上忽然咧开一张嘴,几个神形枯槁的青年沉默地跪在鬼手面前,低头听着魇鬼的指示。
“按照我说的去毁了那几个人的精神核心吧。”尽管看不见脸,浓郁粘稠的恶意仍旧顺着那张诡异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