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门炭治郎急急追着那股几乎要弥散在空中的味道, 步履匆匆,一路上不知道撞倒了多少人。
人群的惊呼声在他的耳边飞速向后远去,鼻尖那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气息越发浓郁,几乎要熏得他无法呼吸。
快、再快一点!炭治郎呼吸急促, 一向平稳的呼吸此刻凌乱粗重, 呼吸法像是被他扔在了脑后,毫无章法。
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又想害人吗?
他绝不允许。
手掌重重地拍在眼前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身上, 掌心滚烫的热度透过凉薄的衣料一丝不落被皮肤感知, 灼烫的温度几乎要把他的皮肤烫伤。
男人猛然一僵, 冰冷如同尸体一般僵硬的躯体僵立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灶门炭治郎声音低沉, 就像是强行压抑着如同火焰般汹涌猛烈的怒意, 滚烫的吐息几乎要让眼前的男人浑身一抖。
五指紧紧抓着鬼舞辻无惨的肩膀,扣起的指尖深深陷进男人的肉中,好像要硬生生将那一块肉都抠下来一般。
灶门炭治郎死死盯着男人的后颈, 深红色的眼眸中似乎都能喷出火焰,挟杂着无穷无尽的愤怒,沉声喝问眼前恶鬼。
“你难道是想……”
“爸爸, 怎么了?”被抱在怀中的女童扒着无惨的肩膀, 好奇地探出头,圆润的黑色瞳孔里清晰无比地倒映出此刻炭治郎的神情。
“这是谁啊?”女童无法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是轻轻伏在无惨耳边,黑色的眸子看了一眼无惨身后的青年,小声询问。
走在前方的妇人察觉到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都没有跟上,放下了手中的饰物,折回到无惨身边:“诶呀, 这位是?”
她的神态自然动作亲昵, 揉了揉女童柔软的黑色发丝, 同样黑棕色的眼睛轻轻弯起,笑容柔和地看向莫名打扰了他们的青年。
“是和月彦先生认识的人吗?”
“月彦……?”
紧紧握着无惨肩膀的手不知不觉间失力松开,灶门炭治郎看着无惨身边的女性和怀中的女童,就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冲击一般踉跄后退几步。
他绝不可能认错的,这两位身上是人类特有的气味。
可是、这怎么可能?!
灶门炭治郎紧紧揪着前襟,质量优良的鬼杀队队服都好像要被他扯烂一般。
他不可置信地捂住了嘴,枣红色的眼眸轻轻颤抖,眼前一阵晕眩,几乎要看不清那两位人类的容貌。
“你竟敢、你竟敢……”
炭治郎声音嘶哑,难以置信地看着转过身,面容平静地看着他的鬼舞辻无惨。
原先的愤怒就像被一桶冰水当头浇下,灶门炭治郎僵硬在原地,原本再轻便合适的刀剑此刻就像是有千金重一般,让他连抽出刀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他脚下虚浮,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样的场景。想往前走几步狠狠揪住无惨的衣领大声质问,然而腿就像是与大脑失联了一般动弹不得。
“丽小姐,你先和孩子一起去火神社祈福吧。”将怀中的孩子放下,鬼舞辻无惨的眼眸一瞬间变得尖锐狭长,就好像是发现了猎物的毒蛇一般,阴森狠戾。
然而下一瞬,那双殷红色的眼眸里又是人类一般圆润的瞳孔。鬼舞辻无惨笑得柔和,然而这样的笑容落在灶门炭治郎眼里只觉得虚伪恶心。
“这位是我多年前的朋友,今日难得相遇,想必是想和我叙叙旧吧。”
恶鬼笑着推了推神情还有些疑惑犹豫的人类女性,殷红的鬼瞳微微一瞥,嘴角勾起的笑容满含着冰冷与浓稠恶意。
“我相信,火神大人一定会保佑你们的。”
恶鬼看向呆滞在原地的日柱,唇边的笑容寒凉,几乎让人浑身发抖。
“对吧,炭治郎?”
‘别动手哦。’鬼舞辻无惨明明是笑着的,然而不知何时悄然伸长的青紫色指甲不着痕迹落在女童颈边,动作轻柔一下一下蹭着女童脆弱的脖颈。
‘你也不想看到这里有人出事,对吧?’
鬼王看着明明怒火滔天却动弹不得的神明,唇边笑容饱含恶意。
这附近所有的人都是他的人质。只要炭治郎不愿意看到有人受伤,此刻就拿他毫无办法。
“但是……”丽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难得出来一趟,月彦先生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吗?”
“没关系的。”将女童的手放在妇人手里,无惨眼睛眯起,明明脸上都是笑意,却莫名让丽有种几乎要牙齿发颤的错觉。
“我不去祈福也没关系的。”明明是宽慰的话语,可却总让人觉得似乎有一抹不甘与疯狂压抑其中。
“反正,火神也从来没有把我这样渺小的愿望放进眼里啊。”
似乎是女人特有的某种直觉开始发作,丽微微向后退了几步,目光闪烁不敢再与无惨对视。
“那我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