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抱歉……主公大人。”沉默跪坐在产屋敷耀哉身前, 灶门炭治郎低垂下头,一向盈满柔和光芒的枣红色眼瞳中色彩暗淡。
规规矩矩放在膝上的双手攥紧,灶门炭治郎紧抿着唇,不敢抬头去看产屋敷耀哉脸上的那些恐怖诅咒。
“炭治郎遇到他了吗。”然而产屋敷耀哉只是点点头, 尽管病卧在床, 眼前一片黑暗, 依旧准确无误地伸出了手, 轻轻覆盖在青年紧握的双拳上。
“没有出事真的是太好了。”没有预想中的责备,主公只是为他现在仍旧能够回归而感到高兴。
诚然, 鬼舞辻无惨是鬼杀队传承千百年之久也想要灭除的对象。
但是如果可以的话,产屋敷耀哉希望他的剑士孩子们依然能够平平安安度过此生。
——啊,用这样的称呼称谓眼前的青年实在是有些大不敬的嫌疑。
“我知道炭治郎很强大。”收回手, 产屋敷耀哉勉力撑着身体, 冲着眼前的青年微微颔首。
“但是无论如何,请一定也好保护好自己。”
您不止是为了灭除恶鬼而生,更是为了守护苍生而生。
所以,请再爱惜自己一点吧。
“对了,无一郎那孩子刚好也回来了。”
灶门炭治郎身体前倾, 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然而话没出口就被产屋敷耀哉打断。
“最近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无一郎一直吵着要见你呢。”
听着他的孩子们带着灶门炭治郎离开的声音,即便是什么都看不到,产屋敷耀哉还是忍不住眯起眼。
他微微偏头,窗外日光柔和,苍白的眼瞳似乎能够透过厚重的窗纸看到明媚的太阳。
“真是个好天气啊。”
他如此说道。
*
“炭治郎!”远远看到一道红色的身影, 时透无一郎挥挥手, 一向被普通队员称为是“面瘫一般”的脸上罕见的浮现出笑容。
这样毫无掩饰的欣喜神情, 要是被路过的隐看到, 估计能立刻被吓到跪伏在原地不敢动弹。
“好久不见啊,无一郎。”紧紧抱住飞速跑来、发尾淡青的少年,灶门炭治郎弯起嘴角,脸上同样也是笑意盈盈。
柱的实力高强,托付给柱的任务也是危险而又繁重。除非是鬼月出场,否则很少会出现两位柱一同行动的情况。
虽然,很大情况下即便是遇到了鬼月,也都是由柱一人斩杀。
“有受伤吗?”拉起少年的胳膊,灶门炭治郎绕着人转了几圈,确确实实没从对方身上闻到一丝血腥味才满意地拍了拍时透无一郎的肩膀。
“无一郎有好好保护自己呢!”
“嗯。”时透无一郎点点头,“因为这是炭治郎说的。”
他一直都有好好按照炭治郎说的那样去做。
听到少年的话,灶门炭治郎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少年顺滑的长发:“最近要休息一下吗?毕竟无一郎为了完成任务可是相当辛苦啊。”
时透无一郎下意识就想要反驳,“明明更累的是炭治郎才对吧。”少年皱起眉,似乎有些不满。
“才刚刚回来就又接下任务什么的。”
真的是太不爱惜自己了啊!
“哈哈。”然而青年只是轻轻笑出了声,耸了耸肩,像是安抚一样指间轻轻戳上时透无一郎的额头。
“因为我是大人啊,所以不要紧的。”
“无一郎还只是少年,本来就已经承担起这么重的责任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少年一噎,原本还想要说出口的话全都被灶门炭治郎这一句堵回嗓子里,干巴巴地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无一郎只能偏过头,声音略有有些沉闷:“……炭治郎已经去过神社了吗?”
日柱前往神社祈祷的习惯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不仅仅是柱,只要是在本部呆过一段时间,是个人都会了解到日柱的这个奇怪的习惯。
曾经有一些嘴碎的家伙对此颇有微词,然而在主公无声的默许和柱默不作声的偏袒之下,也没人能再多说些什么。
“我还想和炭治郎一起去的。”
“会有机会的。”灶门炭治郎轻轻点头,“总会有机会和无一郎一起去神社的。”
火神社遍布各处,总有一个机会能够一起。
“那么,现在要去看看有一郎吗?”日柱笑着牵起下柱的手,缓步朝着蝶屋走去。
“有一郎现在应该也很想念无一郎吧。”
灶门炭治郎和时透两位兄弟的相遇,可以说只是一个偶然,但是似乎又存在着某种必然的意味。
那时候,他正巧路过缘一先生和歌的坟墓。世间已逾百年,曾经有人的墓碑也早已被时间腐蚀,看不出全貌。
或者说,除了那两块依旧顽强屹立的、早已看不清上面刻字的石碑甚至已经不能再被称作是坟墓。
只不过是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