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组成巡视队,每年台风来的时候,就要检查大桥有没有问题。
还有东海的暴/露站,组成大桥的所有零件都会在那里进行暴/露实验,以观察材料的情况。
暴露站的实验和前期实验不一样。
“只要东海大桥还在,实验就会一直做下去,如果我不在了,还有下一代的研究者在,他们会继续进行实验——一代一代,和大桥一起,桥在,暴/露站就会一直在。”
大桥的工程竣工,羊山的命运却刚刚起步。
谢雁回去休息了一个月,赵图强没有继续跑货运,总有人给他介绍对象,可他觉得,一个人过的更自在,“我不愁吃喝,不愁花费,有地方睡觉,高兴了就出去在附近跑跑货,不高兴,就在家里睡觉,凭啥要娶个人回来?”
媒婆说,“娶个人回来,是为了照顾你伺候你啊,家里没个女主人怎么行?”
赵图强却说,“照顾我?老婆娶回来,难道不是应该我照顾她吗?你这话说的我觉得没道理。”
“那你老了呢?没有孩子,谁来给你养老送终?”
赵图强这样的沪城黄金单身汉,就是六七八十岁了也依然能找到老婆。
“有孩子就有人养老送终了?”
赵图强走南闯北,什么事没见过,谢江飞那种人他见多了,“抛弃自己父母的不孝子,多得是,我可不想劳心劳力去教育小兔崽子。”
“而且,谁说我没人养老送终?”
门打开,谢雁提着菜进来,“又是说媒的?”
赵图强嚷嚷,“今天有鱼没有?我要吃鱼,红烧的!”
他看向媒婆,“我和你们都说了多少次了,不用在我这儿浪费时间,明白不?”
“原来有女儿……”
媒婆无语,想着给自己提供目标的介绍人居然没说这个,只能拿起资料走了。
“对了,你朋友今晚上来不来?”
赵图强说的是苏擎。
他倒是天天来蹭饭,说自己家的饭做得太难吃,方哥家里又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不好打扰。
苏擎倒是对赵图强的脾气,他也喜欢这个青年。
他又替人旁敲侧击问谢雁,什么时候结婚,有没有相中的对象。
谢雁:“嗯?什么,又吃红烧的?”
她看了眼冰箱里的东西,“吃清淡点吧,今天给你们做酸菜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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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雁对找对象这件事,并不是很着急。
谢郁在部队,很少回来,赵图强自己也能照顾好,他都不着急找对象,她更不着急。
而且,华国的工程太多了,小项目还行,大项目,就像东海,一来就是一两年。
方斯闻的家庭,就是一个缩影。
做工程的,尤其是她这种,常年不在一个地方呆着,有需要了,大山里去,荒漠里去,大海上也去。
吹几年的海风,再回家的时候,孩子都能上中学了。
方斯闻不怪自己的父母,但不代表他不渴望家庭和亲情。
在三人组里,他总是照顾人的那个,但这何尝不是欠缺照顾的童年导致的性格。
谁都希望成为被人关爱,被人捧在手心的人。
在华国,有千千万万个工程师,工人,就有千千万万个家庭,常年见不到他们的父母,丈夫、妻子和孩子。
如果有家庭,必然会亏欠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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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雁的工作态度在桥梁专业是出了名的,虽然是女生,却比男人还能吃苦,而且体力好,思维敏捷。
因此,宋海找到她的时候,她并不意外。
宋海是沪城航运中心的人,也算认识不少人,谢雁在他的名单里,已经是可以委以重任的优秀工程师和设计师了。
“你知道伶仃洋大桥吗?”
见面的第一句话,宋海问的就是这个。
“听说过,”
谢雁想了想,很快就在记忆里找到这个很特殊的名字。“上大学的时候,有一次参加了全国桥梁方案设计大赛,其中第二名就是伶仃洋大桥的设计方案,听说当时,港城和珠城都非常热情地想要修建一座连通两地的大桥。”
东海大桥是建立在风浪很大的外海上的,而伶仃洋则位于华国的南部,四周都是沿海发达城市,跨越它,也算一种“跨海大桥”。
“让我猜一下,”
宋海顿了顿,问,“第一名,不会是你们的方案吧?”
谢雁说,“不完全是我一个人的,还有苏擎和方斯闻。”
“你们三个,难怪!”
他爽朗一笑,对这三个华国的青年工程师抱有极大的欣赏,“别人都说你们是黄金三角!没有你们做不成的事,修不成的桥!”
“那是有些夸张了,不过他们两的实力,的确是很厉害的。”
苏擎和方斯闻,都属于为人很低调,但履历拿出来,依然令人惊艳的。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