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的游行活动,一时之间,内外形势都发生了剧烈的动荡。
不只是乔翘,就连谢启凌都给谢雁发了电报,转述国内的形势,询问她的想法。
乔翘找她,是因为谢雁在苏国,高老师也在苏国,她想听听老师的意见。
谢启凌如今已经是红华社的老记者了,眼看利国在暗处煽风点火,搞得国内外十分都不安,群众情绪接近顶峰,极其危险,他有意写报道反驳利国带起的舆论攻击,却在下笔时,想到了谢雁,也想听听她的意见。
索性,高余南也想听她汇报,谢雁见他病情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反复,便带着资料来了。
“所以,对于游行活动来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谢雁想了想,“组织分散,难以管控,若是强行镇压或者制止,群众的情绪没有宣泄的途径,更容易出事,但任由其发展下去,难免不会被有心人利用,制造事件。”
“的确如此,”
高余南点头,他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咳嗽几声,“这些年来,我对你的看法果然没错,如此,我也放心了。”
谢雁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我的确有一些自己的想法,但还是想听听老师的意见。”
高余南工作多年,是从苏州走到湖南,又走到今天的革/命/者,他出访过数十个国家,见过各种各样的风景,“我只提两个字。”
他说,“民意。”
“民意?”
高余南喝了口床边谢雁泡的茶,少了点血色的嘴巴微微张开,才慢慢说起来,“有人曾说过,‘奄奄将亡之王族朝代中,实有一种自由而开通之民族崭然发现,此即吾全国四万万人之民主精神也。’①这精神向来就有,只是早些时候无处发声。”
“自民初以来,但凡有外人损我国威,侵我主权,举国上下,皆为之狂——有人茶馆议论,有人执笔写报,有人致电政府,人人都在关注这件事,人人都为这件事夜里睡不好觉。”
高余南继续道,“以前革/命如此,立国之战如此,边界有犯如此,如今亦是如此,我想来,未来也会是如此。战火虽尚在国门之外,但若此刻不发声,将来谁知能烧到哪里去?”
“现在,如果他们还在烦恼如何应对这股声音,那是因为心里想得更多的——是消除,是解决,是压制,如此一想,自然不敢轻易下笔,不敢随便出声。”
谢雁渐渐懂了,“这股声音,不该被压制,只该将它们团结起来,拧成一股力量,往上震天喊出去,好叫躲在暗处的人,知道华国的声音,知道华国的团结!”
高余南笑了。
他引了一段话来说,“今日之外交,明日之外交,必然要以国民之意志能力为后盾!”②
谢雁站起身来,定定看着病床上的老人。
半晌,深深鞠了个躬。
老人看着窗外,目光落在更远的地方,“华国的荷花该开了吧。”
谢雁点点头。
她察觉到点什么,问,“要不要和国内说一下,提前回国。”
高余南摇摇头,“再过几日,我就可以出院了,不用麻烦国家,不是什么大毛病,只是受不了这里的天气,胃病容易犯,再加上感冒,是个人的小病,没有因这些病便提前回去的道理。”
苏国在极北,地广人稀,少有池塘,多是广原。
但在故国,正是好时节。
苏州的荷花开了,开在婉转回廊的园林里。
而在这里,入夜依然会有冷风会穿过那些高墙红瓦,穿过那些宽阔大道,掠过那条冰冷却翻滚的伏尔加河,拍打在点着灯的玻璃窗上,只留下浅浅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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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日,华国的天安门广场举行了五十万人参加的“抗议侵略,支持伊国,支持黎民族”运动大会,数万人高呼口号,声音响彻广场,飘过红旗,飘向国际!
次日,《人民日报》对此事做出了报道。
整整一页的报纸,全都是关于此事的报道和声援。
数十万人头攒动于在天安门前的一张黑白照片,成为了报纸的头版,上面写着朴实而真诚的一句话“阿拉伯弟兄们,我们全力支持你们!”
“华国全力支持伊黎两国人民的正义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