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将他推远点儿,免得把那股蠢气传染给自己。
平乐府外有几座矮丘,戈知府的郊外园子就在这几座矮丘之中,依山傍水,满园春色。
马车停下,沈文宣扶着焦诗寒从马车上下来,一转眼就看见了也从马车上下来的郁堂,前面是见过一面的郁子秋,而郁家第一辆马车下来的应该是郁家家主:
一个中年发福的油腻男子,身边竟然跟着两个女子。
沈文宣没有兴趣探究,只冲郁堂点了点头,就带着焦诗寒进去了,温老头走在他们前面。
郁家主看着刚才走过的年轻公子竟然冲着郁堂点头不冲他点。
这、这到底谁是家主啊?!
郁家主回头斜了郁堂一眼,搂抱着年轻一点儿的女子的腰肢进了大门,但袖子甩得委实不太高兴,另一个女子则是家主夫人,盯着前面两人的背影暗暗捏紧手心,忍着气跟在后面。
家仆将人引至后山的园子里,一路走来看到的亭台楼阁不说雕梁画栋,但也精巧别致,后院的的植被也安排地错落有致,一眼望去,院中一片花海。
有不少人已经在湖中亭台的宴席上落座了。
“公子,前面都是老爷、少爷们坐的地方,夫人还有小姐们的坐席另有别处。”引路的小厮躬身说道。
沈文宣点点头,站在原地不动,前面的温老头已经往亭台上走了。
“带路,”他道,“去夫人们坐的地方。”
焦诗寒看向他,又瞥了一眼一脸疑惑的小厮,他们的手还借着袖子的遮掩牵着,焦诗寒轻轻扯了一下他的手,示意他放开。
沈文宣不听,轻声道:“我先送你过去。”
小厮明白他是何意思了,低头闷笑了一声,侧身道:“公子请随我走。”
转身步入另一条道,焦诗寒偷偷瞥了沈文宣一眼,耳尖有些红。
身后跟着的元宝和绿袖倒是相视一笑。
家眷坐的地方与那处湖中亭阁相距不远,隐在桃花林中,一侧是湖边。
“公子,”引路的小厮在离宴席场地还有几步时停下来,道,“只能到这里了,再往前走恐怕会冲撞了夫人和小姐们。”
沈文宣瞅了几眼,这里应该能从亭阁那里望见,回头看向焦诗寒忍不住嘱咐一两句:“你等会儿坐的时候离河边远一点儿,我觉得那儿风大,如果她们欺负你,你就过来和我说,不要忍着,你性子软,容易吃亏,有什么事儿你都让绿袖去做,自己不要沾手——”
“我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焦诗寒脸上两朵酡红,但心里是暖的,推了他两把让他快走,那些夫人们都看过来了。
“绿袖,仔细着些。”沈文宣最后嘱咐了一句。等看着焦诗寒进去了里面,才转过身跟着小厮去自己的席面。
“主君,”绿袖跟在焦诗寒身后悄声笑道,“主君能得此郎君,实乃幸事。”
焦诗寒脸热地咳了两声,拍拍脸让自己的表情自然些,按规矩向上首的知府夫人拜了一下,转身寻找自己的席位。
宴席中座位左右各两排,前面几个都是官家夫人和小姐的席位,商人家眷的位置要靠后一些,筵席中有丫鬟指引,绿袖过去打问了一下,最终焦诗寒在左排第一列的中间位置落座。
沈文宣拿下了平乐府的两大酒楼,无论是富贵人家还是平头百姓都喜欢去,目前在贵圈里炙手可热,排的位置半间半界。
前面坐的都是知府手下同僚的家眷,紧挨的是贩盐贩铁的官商,对面还没有人,不过后面几个席位是平乐府例如玉楼、锦绣坊这些叫上号的商家。
后面的席位一般是家中小辈或者小官小吏坐的。
焦诗寒安安静静地坐在原地等着开席,但他的容貌着实不安静。
回去的道上意外碰到了郁家的几位夫人、小姐,沈文宣侧身避开,眼睛垂着没有乱看,但有两道目光却冲他看得火热。
郁子妍盯着沈文宣很想问问这位大兄弟他家那个非常能打的帅哥带过来了没,但她娘在场,她只能眼神表示,怎么也不敢做出什么出阁的举动。
另一道目光则来自郁子甄,长得有几分高挑,惊艳的目光一直追着这人直到连他的背影都看不见,她看上去痴了神,一路上小鹿乱撞,虽不认识他,但等会儿能在林子自由赏花的时候一定要问问秋哥哥这人是谁。
沈文宣进去亭阁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温老头朝他招招手,意外的,他的位置竟然十分靠前,连带着他的席位也靠前了。
周围都是过来向他敬酒的人,温老头痛快地喝了,但脸色仍是平时严肃的样子,沈文宣坐过去,趁着还没人过来悄声问道:“怎么回事?”
“不是跟你说过吗?我祖上也是有声望的人,”温老头微微歪斜身子,凑近沈文宣耳边低声说道,“我祖父、父亲都曾担任过平乐府知府大人,这里很多人都是被我祖父或者父亲提拔上来的。”
沈文宣十分合时宜地惊讶了一声,问道:“现在的知府也跟温家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