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气多出气少,说话细细弱弱的,听着像太监。
“爷是木家的小少爷......你...给我下来。”艹他娘的,你给爷下来!
木家?沈文宣摸着下巴想起来了,木家是另一家刚开不久的木器行的主家。
“木家找我干什么?”
“......你先给爷下来。”他快要断气了。
沈文宣不慌不忙:“你先说清楚。”
木家小少爷:......艹!
旁边干着急的木家仆人一拍大腿,一五一十地全说了,求他快点放了他家的小少爷吧,要不然他家老夫人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原来那王家当家的在他走后就直接坐马车去了郡城,尾随他就是想知道他给王家木器行画了什么宝贝。
不过看着尾随的架势,可能不是好好来问的。
沈文宣了然,嘴角勾起微微笑了,面上和和气气的没有动气的模样,但手却出乎意料地高高扬起,砰得撂下手里的砖块,砖头的尖角险险擦过身下人的脸侧,留下浅浅一道血痕,
身下人猛地抖了一下,砖头炸裂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脑中吓得空白了几秒,再回过神时,下腹已经潮湿一片,隐隐能闻到腥味。
沈文宣嫌弃地捏着鼻子,赶忙起身,隐约嗤笑了一声,拾起他的两个小陶罐,拍拍屁股走了。
“下次找沈某还是规规矩矩的好,正常拜访,沈某概不拒客。”
身后的小少爷满脸羞辱地被家仆扶起来,盯着沈文宣的目光可怕得要吃人。
“你给我站住!”
沈文宣不站,谁站谁王八蛋。
木子鑫还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忤逆自己的人,就是他家大哥犯了事,他家从郡城搬出来,也没人敢落井下石!
“你他娘的给爷等着!咳咳,”木子鑫被气得脸色通红,呼吸不畅,但仍扯着嗓子骂,“你等着我带家丁出来干死你!到时候爷定要你哭着从爷□□爬过去!爷、爷要废你两条狗腿他娘的......”
这是谁家的孩子没断奶?
沈文宣没在意,大步向前走,他一点儿都不怕木家找事,这不还有王家的吗,就算是为了不把曲辕犁的构图泄露出去,王家也不会坐视不理。
由于这件事耽误了点儿时间,沈文宣没去成柴市街,临近中午,沈文宣摸摸自己的肚子,随便找了路边摊吃了碗鸡汤面。
鸡汤面里面的鸡肉没多少,但好在份量多,鸡汤鲜美,沈文宣加了点儿葱花,在正午的大太阳底下吃得热火朝天。
吃完便急匆匆地赶了回去,他和张铁牛约定的时间是中午,按照他那老实巴交的性格,这会儿估计已经等着了。
到了城门医馆,张铁牛果然揣着手坐在牛车上,医馆门口堆着粮铺送来的粮食。
张铁牛行动不便,这些粮食也不是很重,沈文宣便一个人把这些粮食抬上了牛车。
“沈兄弟,你买这么多干什么?”
张铁牛看着直咋舌,沈兄弟这也太能花钱了,这点儿不好,他得找机会劝劝他,这世道,还是有一点儿钱财傍身来得安心。
“我不是要重修那座老屋吗,到时候就麻烦张大哥你帮我招几个人来帮忙,这些粮食都是用来招待帮忙的人的。”
沈文宣坐上牛车,张铁牛驱赶着牛车慢慢悠悠地出了城门。他没去看一眼医馆里病榻上的双儿,所以没看到那人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鸦羽颤动,是将要苏醒的迹象。
“沈兄弟你要找人修你那老屋找我啊,我们张家的三兄弟定要给你帮忙的,沈兄弟你别客气。”张铁牛挠挠自己的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沈兄弟,我们现在算是朋友了吧?”
沈文宣:“当然,张大哥一家都是好人,我巴不得和你们成为朋友。”
“害,什么巴不得的,”张铁牛憨憨地笑了,“只要沈兄弟你拿我当朋友,你有啥事就尽管找我,我什么都帮。”
古代的友情都是这么朴实无华的吗?
沈文宣又面无表情地捂上自己的心口,有点儿感动。
坐在牛车上晃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他那阔别一天的老屋。
再次相见,还是破得让人不忍直视。
沈文宣和张大娘说好明天以及后面几天借用一下她家的厨房,并把粮食都交给了她,还有一斤猪油。
张大娘只拿了那些需要的粗粮,剩下的坚决不要,让沈文宣带回去自己用,但被沈文宣一句“婶子如果不收,我就不借用婶子家的厨房了”给挡了回去。
这安和村多的是沈文宣的同姓族人,但真把沈文宣放在心上的又有几个?他们巴不得都吭他,张大娘知道这些,所以叹了一口气,无奈把这些收了。
“沈小子,这些就够了,你可千万别再买其它东西,否则你别怪婶子跟你翻脸。你也不小了,该留点儿钱给自己娶个媳妇,可别再这么乱花。”
张大娘嘴里念叨着,心里心疼沈文宣这个好孩子。她家没银子,三个儿子一个媳妇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