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在说完自己的名字之后,发现上面就只剩下少女的呼吸,手上的摩挲藤条,以及干柴烧得噼里啪啦的声音。
按往常来说,他不该对别人的沉默抱有疑虑,但当这是出在他名字上时,他就有那么点儿想知道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但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询问,还好下一刻,上面又传来了声音。
“啊,抱歉抱歉,我刚刚在思考呢。”
“你要不要猜猜我在思考些什么?”
“不过我猜你也不会猜,所以我决定直接说出来,我刚刚在思考百家姓里是否有阿这个姓氏,结果还真是有的,只不过不是汉姓。”
下面的人在听到这话,当即做出了反应。
“我不姓阿!”
“我没有姓氏。”
阿飞第一句话传来的声音短促而急切,第二句却是带着些怒意和失落的。
按理来说,一般人在此刻都会发出疑问,问他怎么会没有姓呢?
但苏小七又不是那爱八卦的三叔婆,二姑婶,便轻快的回应道,“是嘛,那你以后有需要了,或者遇到喜欢的字,大可以给自己取个姓氏的,就像我似的,我就叫苏小七,玛丽苏的苏,大小的小,一二山四五六七的七,我的幸运数字也是七来着!”
阿飞虽然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在与野兽互搏,于山林旷野,沙漠绿洲中锻炼自己,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文化的,他多少跟随母亲学习过点儿常识、
所以此刻还是听得懂大小的小,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只是那玛丽苏的苏是什么,他就真的不知道了。
不过此刻,他还是先默默的将这个疑惑压在了心底,只是说了句,“以后我也会有姓的,只是现在时候不到。”
待麻花辫编好之后,苏小七先将一端系好,又将那另一端扔了下去。
若那真是初出茅庐的阿飞,定是不喜欢承人恩惠的,因为他母亲在临死前就交代过他不要轻易承人恩惠。
也不怪他母亲这般叮咛,这欠来欠去的关系,最是容易牵扯不清,一不小心还能招来好多恩怨。
所以苏小七在将编好的藤条扔下去后,笑着冲里面说,“我原先是要翻过这座山去办些事情的,但错估了路程和脚程,天降黑了还有些怕,倒是要谢谢你这突然出现的唠话人,刚看着附近有藤条,给你扔下去做个顺水人情,你自己麻溜的爬上来,也算是两清了。”
苏小七这话说的实在,但是阿飞也不是傻子,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善意。
这坑洞内的泥壁上都被浇了些油滑的东西,他身上也有近些日子赶路的旧伤,原是想在坑洞下休息一下,再想办法出去的,稍稍折腾可能也要天光破晓了,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个藤条确实是个好机会。
他不是个纠纠结结,犹犹豫豫的性格,果断的选择将那只断了气的狼背上,然后再用长藤条下端将他们俩绕好,随后再抓住藤条全凭臂力往上爬。
苏小七在看到阿飞抓起藤条的那一刻,就放心的回到了火堆旁,将刚刚找好的药草叶子,用绢帕包好放到一个大石头上,再拿起一个小石块用力的轻砸碾压。
苏小七一边儿砸,一边儿哼着小曲好不乐呵的模样。
再一转头,丫的阿飞都已经将藤条解开,顺带着将那只狼拖过来了几步。
苏小七见此,便笑意盈盈的说,“呦,你们关系.......”(还挺好的)
她还没待说完,就看见阿飞从腰间拿出一把小铁片剑,蹲了下来,“你想要哪一部分?”
苏小七:?????
【额,宿主他应该是要报恩的。】
苏小七:不是传言他比起人更喜欢和野兽打交道的吗?
【这确实是“打”交道啊?】
苏小七:是这个交道吗???
苏小七紧张的咽了下口水:那不是还有说他是个像狼一样坚毅冷峻的少年吗?
【在极其艰苦,威胁到种群存亡的时刻,动物界的同类相食,也是迫不得已的情况,那通常是一种残酷的延续和传承。】
确实,阿飞的条件确实艰苦,且艰苦到了一定急切的程度。
他不像是古龙笔下其他的主角,有的因袭族荫,像是花满楼,西门吹雪还有李寻欢一类的,也不像是陆小凤,楚留香一类的有各种奇遇,还有上赶着送钱的朋友和美女。
阿飞这种苦哈哈的,且身负两代人恩怨的艰苦少年,总是要吃上许多苦才能够慢慢成长起来的,跟傅红雪差不多,为了自己的期盼和愿景,能极大的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平和生理机能,也会在必要的时候压抑自己的各种欲|望。
虽然傅红雪好歹是一直有个娘陪到长大的,但过的也不一定比阿飞强上多少,至少在阿飞的回忆里,白飞飞也是在他生病时给予过他温柔的关怀的。
哪怕是说花白凤也曾给过傅红雪温柔,让他能强撑着熬过许多时候,但他也被花白凤强行灌输了大量的仇恨,也曾受过无数次的鞭打和精神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