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兴嗣将扔孩子的手收回。
只是孩子被这么一惊吓, 早已醒了过来,此时正哇哇大哭,奶娘试探着上前要抱, 却被他一让, 明显不想给。
郝婉君知道,这是他想听实话。
她颤着身子, 哭得涕泪横流, 再没有以前的娇艳。
边上郝父斥道:“婉君, 你不能为了他的威胁而胡乱编造!”
“编造”二字咬得极其重。
郝母急忙赞同:“婉君, 你可要想好。你若是如了他的意编造那些乱七八糟的,对你和对孩子都不是好事。再有, 若杨家认定我们欺骗, 回头还要报复!”
郝大嫂甚至冲上前:“婉君, 你可别糊涂啊!这不止是你们母子受影响, 郝家也要被牵连。”
郝婉君泪眼朦胧地看着杨兴嗣怀中的孩子,哽咽了下,冲着劝她的郝家人大吼:“事已至此, 你们认为还瞒得住吗?那是我儿子, 我不想害他!”
她抹了一把泪, 哭着道:“兴嗣, 孩子不是你的, 但我求你看在我们这大半年的相处上,饶他一命……求你……”
杨兴嗣一颗心像是泡进了冰水中,好半晌都没回神, 他垂眸看着怀中挣扎大哭的孩子, 缓缓地松了手。
孩子落地, 郝婉君疯了似地扑上前。
好在杨兴嗣抱得不高, 孩子平时也养得结实,落地之后嚎了两声,就往亲娘的方向爬。
郝婉君紧紧把孩子抱在怀中,满心后怕。
那边杨家夫妻面色难看,盯着郝家几人:“你们执迷不悟,竟然还想骗我们!”
田氏早就猜到了真相,可真的听到郝婉君承认,一瞬间也忍不住怒火冲天:“谁给你们的胆子胆敢欺瞒我们杨家?”
杨父冷笑:“限你们一日内,将你们从认识我儿子起收到的我们府上送出的所有礼物,全部退回!”
郝母张口解释:“婉君是胡说的,方才那架势你们也看到了,若是她不承认,孩子会被摔死,她是怕孩子受伤才认下,权宜之计而已……这孩子就是杨家血脉,没有别人!”
田氏恼怒不已,一巴掌拍在桌上:“放肆!”
她这会儿看着那个曾经疼爱不已的孩子,越看越厌烦,挥手道:“来人,把他们一家给我赶出去。”
立刻就有人进来请郝家人出门。
郝父不走,也是不敢走。如果被杨家针对,郝家的生意就完了。
正僵持间,秦秋婉率先起身:“夫君,热闹看完了,我们回吧!”
田氏:“……”
“热闹”二字,着实气人。她咬牙切齿:“婵儿,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如此,未免太过刻薄。”
秦秋婉摆了摆手:“我不认为啊!当初兴嗣在钱府大门外想求我回头,谁知没多久就被郝婉君叫走。那时候我就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你们为了她而放弃我,早晚会后悔。现在我亲眼看到你们悔不当初……”她笑容温柔:“我挺满意的。”
她拉着高长瑜的袖子,哈哈大笑着远去。
留下面色难看的杨家人与愈发忐忑的郝家人。
田氏满腔怒火,斥道:“滚出去。”
郝婉君不敢多留,抱起孩子就往外走。
郝父还想要解释,杨老爷已经不愿意听,挥挥手道:“给我打出去。”
郝家只是一般商户,可在许多普通人眼中,还是挺厉害的富商。若真被人撵出门,未免也太丢脸了。
眼看杨老爷满脸厌烦,不肯再听他们解释,郝大哥忽然道:“杨老爷,当初我妹妹算计杨公子时,我们夫妻和爹娘并不知情,而那个孩子的身世,还是在妹妹进门之后才告诉我们的……”
杨兴嗣满脸嘲讽,打断他道:“卖了丫鬟玉红之事,明显是你娘的手笔,你说她不知道,是把我们杨家当傻子哄吗?”
郝大哥面色微变:“我可以解释。”
杨兴嗣已经不愿再听:“给我打出去!”
秦秋婉的马车刚出府门外,就看到郝家一行人被撵出了大门。
郝婉君紧紧抱着孩子,郝家人还在跟拿着棍棒的护卫说话。
可惜护卫不搭理他们,等他们一脚踏出门外,便立刻把门关上。
秦秋婉见状,挥手让马车停下。看着郝家人站在门口争执。
还没说几句,郝父对着女儿的脸狠狠就是一巴掌。
巴掌声清脆,打得郝婉君的头偏向一边,只看着都觉得疼。
秦秋婉饶有兴致,笑吟吟出声:“郝老爷,你这是做甚?”
听到动静,郝家人看了过来。
当看到马车中悠闲的秦秋婉时,面色都不太好。
郝婉君挨了一巴掌,不敢和父亲争执,看到秦秋婉后立刻扑了上来:“你个不要脸的贱妇,你害我们母子,你不得好死。你这般恶毒,腹中孩子一定活不到足月,就算生下,也是缺手断脚……”
秦秋婉只觉身边的高长瑜一阵风般刮走,下一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