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习惯换了一身比较宽松飘逸,布料较为柔软的衣衫。
本就有些宽大的袖口,随着顾砚书的动作,从手腕处缓缓向手肘滑落,露出了衣袖下那光洁纤细,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的小手手臂。
皇帝原本还在疑惑顾砚书为何突然变得“不安分”了起来。
待到看清楚顾砚书手臂此刻的模样后,皇帝登时便明白了顾砚书此举的用意:
此刻顾砚书的手臂,甚至比他的脖颈更加夸张。
或许是仗着手臂有衣袖遮挡,秦戮的动作颇有些肆无忌惮,此刻顾砚书的手臂上,满是暧昧的红痕,旁人即便是粗略的看上一眼,便能想像出这红痕出现的过程,有多么让人脸红心跳。
若不是皇帝理智尚存,少不得会直接闭上眼睛,让顾砚书滚出去。
但想到今日将顾砚书叫过来的目的,皇帝略微闭了闭眼睛,到底还是将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顾砚书也不是一个得寸进尺的人,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明白见好就收道理。
见皇帝已经看到了自己想给他看到的画面,面上才露出了一丝后知后觉的表情,垂眸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
连忙将手臂放了下来,用衣袖掩盖住了手臂上的红痕,而后抬眼,对皇帝露出了一个不太好意的笑容:
“年轻气盛,让父皇见笑了。”
“……”
饶是皇帝,也被顾砚书这番厚颜无耻的操作给惊呆了:
你故意让朕看到也就算了,让朕看完还要专门来说句话解释一下,让朕想要装傻都不行。
你这么能,你咋不直接上天呢?
然而想到自己想让顾砚书答应的事儿,皇帝却不能直接将这番话说出口,只能跟着附和了一句:
“朕也有过年轻的时候,可以理解。”
天知道自从登基之后,皇帝便没有这般憋屈过了。
皇帝的这番退让,则让顾砚书刚刚才放松下去的心紧了紧:
一般来说,底线越低,所求越大。
皇帝现在越宽容,顾砚书便越觉得其中有诈。
“无论你信与不信,这都是朕最开始的打算。”
就在顾砚书如此作想之时,生怕自己一个不留意,顾砚书又搞出一番新的骚操作的皇帝,连忙将话题扯了回来:
“而你与老三成婚之后,也一直没有闲着,甚至还捣鼓出来了不少新鲜的东西,无论是活字印刷,亦或是玻璃还是望远镜或是水泥,这放在外面,都是引人竞相争夺的珍宝。”
“朕记得,那京都报社,也都是你的主意,现如今事实证明,这京都报社的确多有裨益,除此之外,无论是这摊丁入亩,还是往来贸易通商,都是寻常人所不能相出的,你却能够信手拈来……”
皇帝开始细数着顾砚书近一年以来的动作。
没总结的时候,皇帝还不觉得有什么,只觉得顾砚书这东搞一下,西捣鼓一下,没个定性。
然而现在一总结,皇帝才发现,顾砚书做的事虽然杂乱,但每一样都几乎做到了极致,这优秀与卓越的程度,早就已经超过了寻常之人。
而顾砚书则是面不改色地听着皇帝的夸奖,心中则是愈发肯定自己刚刚的猜测:
皇帝此番叫他过来,所求之事不小。
随后,顾砚书便给了皇帝一个淡然的眼神,想要看看皇帝除了这些东西,还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皇帝也同样没有让顾砚书失望,在将顾砚书近一年的举动列举了一番后,皇帝开始做起了总结:
“朕可以看出,你是一个胸有沟壑之人,而你的才干,也不应该埋没在旁人的后院之中,到底是朕当初做错了,才让你在老三的后院之中,委屈了这么久。”
顾砚书:???
我什么时候觉得委屈了?
心中这样想的同时,顾砚书张口欲言,然而皇帝却丝毫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自顾自地接着向下说道:
“索性现在时间还不算晚,事情也还不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恰巧,自从刘大人被罢免后,朕一直没找到接任其职位的人选,若是你愿意,明日便可去户部任职。”
刘大人的名字过于陌生,顾砚书一时间甚至没能反应过来。
后来听到皇帝提及户部,才想起这个人是上一任户部尚书。
而皇帝此言的意思也极为明显:
想直任命顾砚书为户部尚书。
饶是顾砚书,也被皇帝如此大方的承诺给惊了一跳。
户部尚书可是实打实的一品,而且还手握实权,多少人穷尽一生都无法抵达这样的高度,皇帝竟然就这样轻飘飘地许诺给他了?
但惊讶归惊讶,该拒绝还是得拒绝:
“儿臣才疏学浅,恐无法担此重任,只能辜负父皇的一片好意了。”
“有些时候,过分的自谦,可就是骄傲了。”
皇帝淡淡地看了顾砚书一眼:
“你若说自己才疏学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