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刚还在侃侃而谈地同顾砚书说着这福宁长公主府上的八卦的五皇子, 在听到顾砚书这个问题后,脸上也出现了一丝空白。
而后,五皇子摇了摇头:
“这臣弟就不知道了。”
话刚一说完, 五皇子便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面色变了变。
如此明显的神情变化,顾砚书就是想不注意也难:
“怎么?”
“臣弟突然想到, 姑母府上近来的确发生了一些不太体面的事儿,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
说到这话时, 五皇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顾砚书挑了挑眉,给了五皇子一个眼神, 示意他继续向下说。
得到顾砚书的示意,五皇子先是向周围看了看,随后才凑到了顾砚书耳旁, 低声又快速地回了一句:
“表嫂她前些日子不知为何, 突然和丁一白闹起了和离, 说是宁愿自请下堂, 也不愿再与表哥多相处一日。”
表嫂、丁一白。
从五皇子对两人的称呼, 顾砚书便能一耳朵听出其中的远近亲疏来。
五皇子顾着自己与丁一白那点亲戚关系,对丁一白与其妻子的事儿讳莫如深。
但在一旁看热闹的百姓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
听到这些下人是福宁长公主府上的后, 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了关于丁一白的这件趣事。
虽然那些人议论的声音并不大, 但顾砚书好歹也跟着秦戮习了一段时间的武,耳力比起寻常人来说到底要敏锐一些。
不多时,顾砚书便从身边吃瓜群众的三言两语中,知道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丁一白的妻子,是出自英国公府的嫡女, 名为柳如溪。
按理来说, 丁一白的名声差成那样, 这婚事上定然不会太顺利。
至少有些头脸,比较疼爱女儿的勋贵人家,都不会将自家贵女许配给这么一个人。
英国公府愿意将家中嫡女许配给丁一白,自然也有他的原因。
在天齐的所有勋贵之中,英国公府算是起势较早的人家,至今已经延绵了数百年。
也就是说,从天齐开国开始,这英国公府便已经是朝中勋贵。
数百年里,也算是经历了数次起伏与跌宕,历经数位家主,每位家主的行事风格也各有不同。
这位柳如溪小姐,算得上是英国公府中比较倒霉的一代。
柳如溪出生之时,英国公府才刚刚经历过一场变故,靠着以前的家底以及姻亲,才堪堪保住家业。
也是因为如此,英国公府的上一位家主,对府内待字闺中的姑娘的婚配便格外上心。
而这个上心,与寻常疼爱闺女的人家的上心不同。
英国公为自家女儿选择夫婿之时,不问相貌,不看才学,不重人品,只看那人的家世背景。
这丁一白虽然混账,但到底是福宁长公主唯一的儿子,以后再不济,也能被封个爵位。
即便长公主只有贵名并无实权,这样的身份,在京中也能算是排的上号的。
再加上柳如溪虽是嫡女,却是出自英国公早逝的庶弟膝下,并不能算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嫡女。
用一个不算嫡女的嫡女,换得与皇家的姻亲,对于当时的英国公来说,可以说是异常划算的买卖。
对于京中的贵女们来说,丁一白显然不是良配。
但英国公有意,柳如溪生父早逝,生母在英国公府内也说不上话。
柳如溪心中即便是有万般不愿,最后也只能听从伯父的安排,嫁给丁一白。
被迫嫁给丁一白后,柳如溪的日子并不好过。
婚后的丁一白非但没有任何收敛,比起以前来,反而是更加混账。
小妾通房是一个接着一个地往长公主府内抬,直将府内的后院给塞了个满。
不仅如此,养在府外的外室、青楼的妓子花魁,丁一白同样也没少养。
可以说是一点也不挑食。
英国公府在选女婿上虽然混账了一些,但到底也是百年世家,对子女的教育是一点也没落下。
柳如溪虽生父早逝,但也是读着四书五经长大的。
虽然不求与夫婿花前月下,能够与之风花雪月吟诗作对,但也至少相求一个相敬如宾,和和睦睦。
这样的夫婿,又如何能够和睦得了?
别说柳如溪出自英国公府,就是寻常人家清白的女儿,都忍受不了与妓子共事一夫的屈辱。
相敬如宾是不成了,惹不起总是躲得起的。
柳如溪原本想着,与丁一白远着一些,对于那些小妾通房之流,不闻不问便是。
但偏偏柳如溪又生得一副好颜色,让丁一白很是喜欢。
见柳如溪对他一副看不上眼的模样,从小便没有受过委屈的丁大少爷自然是大为火光,给了柳如溪不少苦头吃。
在这里面,又有一些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