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戮的办事效率向来很高, 顾砚书提出要求的当天,便让人向秦灏传了消息。
秦灏在听闻这件事是顾砚书的要求时,当天便准备进宫将这件事给接下来。
然而还没等秦灏开始行动, 便被顾砚书给拦了下来, 说是让他再等上几天。
“为什么?”秦灏有些不解, 这又不是多困难的事, 还需要精心布局不成?
对此,顾砚书的回答是:
“我是一个善良的人,这韵瓷斋和大皇子下了那么大功夫给我挖坑,不得让他们多高兴几天?”
虽然对顾砚书是个善良的人这件事, 秦灏持保留态度。
但从顾砚书以往做事的风格, 秦灏也知道,顾砚书所做的每一件事, 自然有他的道理。
现在既然顾砚书不想明说,秦灏也没有去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那三皇嫂觉得哪天合适,便直接告诉臣弟, 臣弟再进宫去找父皇。”
说完之后,秦灏便一脸乖巧地看着顾砚书,祈盼顾砚书能够看在他如此听话懂事的份儿上,将后面的计划向他透露两分。
然而顾砚书只是笑眯眯地看了秦灏一眼, 便直接转身出门了。
出门之后,顾砚书又如同昨日一般,直奔陶然居而去。
韵瓷斋现在依旧在底价售卖自己的商品,陶然居现在的价格比起韵瓷斋来说, 依旧高上那么一成。
结果显而易见, 此时的陶然居中依旧是门可罗雀, 没有任何客人光顾。
看到这样的情况, 顾砚书如同昨日一般,又将唐掌柜斥责了一番。
任由唐掌柜如何辩解,依旧将陶然居现如今生意不景气的责任一股脑推到唐掌柜身上。
那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在斥责着唐掌柜的无能。
莫约一炷香的功夫后,顾砚书才像是终于发泄完了心头的不满,转身便离开了陶然居。
至于唐掌柜则是因为顾砚书的这一番举动而面色铁青,过了好半晌都没能缓过神来。
离开陶然居之后,顾砚书又直奔陶然窑厂而去。
进了窑厂之后,顾砚书又照例将周老三叫出来,说了些什么,然后又在陶然窑厂中逛了逛。
秦晟同周家的人虽然对陶然窑厂中发生了什么事打听的并不真切,但却能够隐约打听到,顾砚书在陶然窑厂之中也发了好大一通火。
将窑厂的工人上上下下都斥责了一番不说,甚至还在窑厂内砸坏了不少瓷器。
等到顾砚书从窑厂中出来的时候,脸上依旧还带着一丝怒容。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好几日。
而这几日,则是大皇子秦晟心情最好的几天。
每次听到底下的人回禀顾砚书又在陶然居中做了什么事的时候,秦晟的脸上便是止不住的笑意。
“无能狂怒罢了。”
秦晟端起自己面前正冒着青烟的热茶,轻轻吹了吹气,缓缓喝下一口后,才心情颇好地将顾砚书的行为点评了一番。
倒是坐在一旁的周茂然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困惑:
“这厉王殿下也不管管?”
谁知道此话一出,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亦或是四皇子,脸上都出现了一丝轻嘲。
最后,还是平日里存在感最低的二皇子秦锐开了口:
“管管?我们这个三皇弟啊,可是个眼下无尘的高贵人物,他现在恐怕连这厉王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
秦锐此话一出,书房内便是一阵低笑声,同时还伴随着幕僚们的赞同:
“哈哈哈,二殿下说的吗没错。”
“还是二殿下看的通透。”
……
谁料周茂然听闻这话,脸上的困惑反而更加明显了:
“可这传闻……”
“你说那个传闻?”不等周茂然将话说完,秦晟便冷哼了一声,将其打断,“不过是秦灏那个多事的故意传出来给本殿下添堵的罢了。”
对于街上那些说秦戮和顾砚书琴瑟和鸣恩爱非常的传闻,秦晟可以说是一个字都不信。
外人不知道秦戮是什么性子,他们这些做兄弟还能不知道?
从小便冷着一张脸,一副对谁都看不上的样子。
也就秦灏那种没脸没皮,喜欢热脸去贴别人冷屁股的人才能受得了。
相信秦戮和顾砚书鹣鲽情深?
还不如相信明天太阳会从西边出来可信度高一些!
周茂然见秦晟言之凿凿的模样,心中最后的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在面对秦晟的时候,周茂然有一件事一直都没敢说,便是他怕极了厉王殿下。
现在听到秦晟如此笃定厉王不会对顾砚书伸出援手,周茂然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心。
然而就在秦晟等人对顾砚书现在的这番举动大肆嘲讽的时候,又有一个下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说。”
发现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