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当大臣们听说皇上昨晚累着了,纷纷露出了和镇国公刚听到这说法时一模一样的表情——
那表情仿佛在说:生孩子的不是凤凰君吗?怎么倒把陛下给累着了呢?
不管怎么说,这一日皇帝罢了朝。而很快,整个平京的百姓都知道了,他们的小皇子们出生了,听说父子平安,简直可喜可贺!也因此,这一日整个平京城的酒肆、茶馆、饭庄、乐访,处处可见为庆祝小皇子们顺利降生而吃喝欢笑的人们!
当然也有说书人很快就编出了有关小皇子们出生的各种神奇事件,一时间好似整个大周都因这件事变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
西山黑风村的杀虫大队,也在黎明之前借助紫金电光的力量,将那只大金虫炸入了地下。雷电在地下爆开,大金虫被炸得四分五裂,但只这一次却不足以彻底杀灭它。子弦道长等众位道士,趁着雷电尚在,又连续炸了两轮,才将那只金光闪闪的虫子彻底炸成了黑炭!
金虫化为黑色碳灰的那一瞬,围在黑风村外围攻击禁军的野兽群突然发出了浪涛般的悲鸣,嚎叫过后,许多野兽都吐出了与菡嫔吐出的那些黑色蜡油相似的液体,之后它们四散而逃,很快就消失在了禁军的视野内。
持续了一天一夜的杀虫大战终于结束,但凡参与了这场战斗的士兵无比在这一刻瘫倒在地。那是一种超负荷运转过后,人的体力明明已经空槽,却又不得不靠毅力强撑才会留下的后遗症。当危险解除的那一刻,紧绷的精神一旦放松,身体的疲惫自然也会加倍反弹——
这一点子弦等道长们也是一样的。
当那个巨大的塌陷处从里面飘出碳灰时,所以道长也不约而同地倒了下去。因此当时深入塌陷地,检查金虫情况的人只剩下勉力支撑的子弦和一直守在周围的暗日。
暗日扶着子弦道长,两人打着火把深一脚浅一脚地下到了塌陷底部。在一滩好似沼泽的黑色蜡油中,他们发现了周斐瑾的身影。
周斐瑾此时睁着眼睛,不知是被蜡油呛到了还是怎样,他在剧烈的咳嗽!眼前有火光,他看了过去,就见到了暗日和子弦道长站在不远处。直到这时,周斐瑾依旧自称为‘朕’,他冲暗日喊道:“你身为暗卫还不快扶朕起来!”
暗日心想你算哪门子的‘朕’?我认可的皇帝只有当今圣上一位!他没有理会周斐瑾,而是低声唤了一句“道长?”
子弦这会儿灵力所剩无几,但是对付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周斐瑾还是勉强够用。就见子弦自怀中掏出一叠咒符,口中默念咒语,下一刻,那咒符被他弹射出去,就如一块板砖般,稳准狠地直拍到周斐瑾的眉心!
霎时间,整个塌坑中蓝光乍现,周斐瑾愕然瞪视着子弦,只来得及说出一个‘你’字,便‘哇’地一声,自口中吐出了一颗拇指肚大小的白色蜡丸。
子弦道长手持锦袋,用一张符纸垫着将那颗滚到他脚下的蜡丸拾了起来,他边将蜡丸封印进锦袋中,边对暗日道:“他果然将蛊祖藏在了体内,也多亏他是皇家子孙,虽被贬为庶人血脉里还残留着先皇龙气,否则一般人早就被这蛊祖霸占了肉身,哪里又能活着扛过紫色雷电的暴击。”
“原来如此。那本官现在就抓他归案。”暗日说着就要动手,却见子弦道长摇了摇头,叹道:“不必了。他能活着也多亏蛊祖在他体内,而今蛊祖离体,你再看他——”
暗日顺着子弦道长的手看去,当即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