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执念——她认为,只有她有一天做到像她姑母一样当上皇后,再当上太后,将来李家才算是真得安全!
因此,那日与百羽鸣喧详谈过后,李荣儿想了许多,终于在看到桌上的省亲申帖时计上心来,她让翼姑叫来了乔环,对乔环道:“你那良人所地方狭小,你母亲入宫恐怕住不习惯,正巧本宫这些日子一个人住得闷得慌,不如就让你母亲在永和宫陪本宫住些日子,如何啊?”
乔环明显一愣,原本这后宫里他谁也不怕,可是自从太后让他协助淑贵妃打理后宫事务后,他便发现这个女人不简单。有的时候他被她冷冷看上一眼,都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就像是突然被什么蛇蝎盯上的那种不寒而栗。因此,这一刻,他听她说要把自己的母亲安置在永和宫住,便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笑了笑,道:“难道贵妃娘娘替我考虑得如此周全,不过,母亲来永和宫打扰您,总是不太好的。不然,我就不让她进宫了吧,反正齐良人也没叫家人来观晋封礼。”
淑贵妃道:“你和他怎么一样?你那申帖本宫都已经批了,如今都已经发出去了,临时再撤回,可是不合礼数,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也不用担心,本宫必然好好照顾你母亲,你看你担心什么呢?本宫又不是什么妖兽,难道还能吃了你母亲不成?”
乔环有些笑不出来,但他心里的不安却因此进一步扩大。淑贵妃见他这番表现,再次笑了笑,说了一句安他心的话,道:“你当谁的母亲都有资格住到永和宫里来吗?乔良人,太后让你协助本宫你可知是何意?”
乔环当然知道,太后这样安排,是想给他这个小良人坐靠山。当然,这后宫里想攀上太后这座大靠山的人比比皆是,而太后把他派给李荣儿做助手,可以说是对他的第一步考验——看他乔环是不是能够为李家所用!
“乔环明白。”
“你明白就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之后若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解你有疑,皆可来问本宫。”淑贵妃说完,又冲乔环笑了笑。
乔环听了这话也终于明白,淑贵妃让他的母亲住到永和宫其用意似乎还挺深的。而那句‘若有别人和你说了什么’——这又是什么意思呢?会有谁来找自己说什么吗?
乔环出了永和宫,很快就明白了淑贵妃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因为那个会跟他说点儿什么的人也不是别人,竟然是这些日子自己一直在纠缠的百羽鸣喧!
一开始,乔环追着百羽鸣喧要画他,真就是纯粹出于收集美人图的用意。但是,百羽鸣喧不知为何,就是不答应他去御花园,他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因为正常的人比如咸钩卷卷和月亮没事儿都嫌自己宫里闷得慌,老往御花园里溜达。倒是百羽鸣喧自打进了宫基本每日都是在自己的住所打骂奴才,极少出门。当然比他更夸张的是北漠那个拓跋玉,那位是没事儿几乎连屋门都极少出来,好像天生就怕与人打交道似得。
但是,乔环最近常往颐和轩跑,也和拓跋玉交谈过两句,觉得这人并非怕见人的性格。只是对人极其冷淡罢了。
拓跋玉先放在一旁,单说百羽鸣喧。
乔夫人入宫那天,乔环遵照淑贵妃的安排,将母亲送到了永寿宫里住。母子两个温存一番,乔夫人还说:“娘看到贵妃娘娘对你照顾有加,也放心多了。在这后宫里,能攀靠上李家这棵大树,比当上皇后还要稳。儿啊,娘也不求别的,只盼你安安稳稳的开心到老。”
乔环听了母亲的话,感动得眼眶都红了。
乔夫人便笑他,道:“当初你非要入宫来,我和你爹劝你也不听,现在知道苦了吧?”
乔环闷声点头。
乔夫人又问:“皇上对你好吗?”
乔环摇了摇头。
乔夫人便笑了笑,道:“那你就多画画他,画够了,想出宫,大不了,再让你爹舍了老脸去求求皇上,没准皇上就同意放你出来了呢?”
“他不可能放我出来的吧?那他多没面子。”
乔环说完,就和母亲一起笑了起来。
淑贵妃只在初时露了一面,之后一直没来打扰这对母子。看起来就真像是体贴乔环的母亲,不愿她挤在良人所那个小院子里住。
乔环辞别母亲,从永寿宫出来,当天想着画画的事,就又去了颐和轩。
这次,百羽鸣喧见到他,竟然极为热情,简直与平日里拿乔作势不肯给画的百羽鸣喧判若两人。
乔环因此,受宠若惊,被他拉进屋里,门一关,百羽鸣喧到是也没拐弯抹角,就直接问他:“听说淑贵妃那日找你了?”
乔环一愣,因两人混得熟,他脱口道:“难道你是……”
百羽鸣喧笑着点头,道:“淑贵妃对你可真是看中得很,我不过是跟她提了一句,有个小宠物想让你帮我养,她竟然就这也担心,那也害怕,唉,女人就是女人,哪儿有咱们做事痛快!”
“你要干什么?”
虽然百羽鸣喧话说得轻巧,但乔环依旧戒备。
就见百羽鸣喧笑着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上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