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小别胜新婚’, 事实证明,此乃真香之言。
高悦被周斐琦抱进了主寝,放到床上后, 两个人就没顾上说一句正经话了……
直到一个时辰后, 高悦气喘吁吁地哼了一声,推开压在身上的‘重物’,拉过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春卷儿,周斐琦才发现,之前一下没忍住, 把高悦脖子以下弄得又不能看了。
他昂面躺着缓了一会儿,才叫人抬热水进来,亲自伺候高悦洗漱。
刚刚的事情, 余波悠长,高悦靠在木桶边缘,闭着眼睛,感受着周斐琦温热的气息喷在耳侧鬓间,此时真是一句话也不想说。
周斐琦一边撩水,嘴唇还轻轻吻弄着高悦的耳垂, 眼眸中视线胶浓,粘在高悦的身上, 寸寸移行, 此时只觉得这个人真是怎么看也看不够!单单看着,都能轻易将他内心的情感加热, 只如煮沸的水般,咕嘟咕嘟冒着气泡。
真得是太爱他了!
余波渐渐平, 高悦睁开眼, 抬起斑驳的手臂, 勾住周斐琦的脖子,将他拉近——四目相对,沸水咕嘟,两人的眼底皆是腾腾升起的爱恋——
他抵上他的额头,悄声说:“我今天打人了。”
“我听说了。”
边说边又去寻他的唇,贴上,轻磨着,只想与他气息交缠,不论别事。
高悦又起一手,双臂揽紧他的颈,与他错首相亲,一时,急促的呼吸愈响,空气仿佛都粘稠起来。
片刻后,高悦靠在周斐琦肩头,说:“你是担心我才过来的么?”他说完就上抬眼皮看过去,又说:“今天,我有种欺负了女孩子的错觉。这个感觉有点儿遭……”
周斐琦心想,那是你还不知‘皇室之女不等闲’!因此,他难得严肃,双手扶着高悦的肩膀将他扶正——姿势的改变带动浴桶里的水波,发出哗啦一声轻响。
他道:“你要记得后宫之中无男女,皇室之中无等闲。我会努力让你无论身在何处都可以为所欲为,所以,你不要多想,我会担心。”
高悦闻言,又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周斐琦五指张开压在他的后脑上,加深了这个吻,好一会儿之后,鼻唇蹭在高悦的耳侧,说道:“其实你今天可以再狠心一点儿,不要委屈了自己。”
“我只想照章办事,夹私害人的那种事,我总觉得冥冥中自有轮回管制,不想因小失大。”
周斐琦说:“我懂,与阴斗相比,你更擅阳谋。做你自己想做的就好,多余的不要想。你记得,你还有我,就足够了。”
“嗯。”
热水升腾,白雾缭绕。景阳宫的大殿里正是春宵意浓时。
当晚,高悦累得睡熟后,帝王侧卧龙塌,轻抚着他的发,亲吻了他的额,再翻身下床后,眼眸中已寒气四射。他披袍束带,进了书房,先后叫来暗日和梁霄,如此这般吩咐一通,当晚景阳宫四周的守备便增加了一倍,而高悦再出门时,总能看到十丈之外有巡逻的侍卫,不免很是疑惑。
高家表婶喝了赫连野三副汤药后果然恢复了精神,这几天她也没再外出,就待在景阳宫里,用那间小厨房给高悦变着花样炖汤补气。
不过,自从那天听说高悦杖责了二公主后,每日来景阳宫‘晨昏定省’的嫔妃到是多了,表婶便觉得高悦的威严算是立起来了,心下自然为他高兴。
表婶不再外出,高悦就又一头扎进了书房,开始完善他的人才选拔题库。他这边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真是一点儿不知道前朝的几个老家伙为他入驻户部已经在御书房连‘战’了三天。
而战局也从原来的一对五,发展成了三对五,要问为什么,当然是新加入户部李尚书阵营的两位国公家里也都有心怀抱负的哥儿了。他们其中一位家里有个得知自己是哥儿后就一把火把书房都烧了的烈性哥儿,这位当年因这个壮举,吓得整个平京的媒婆三年生生没人敢登门,他就是安国公鱼思钟的大儿子鱼笺石。或许是家学渊源,他父亲安国公掌英华殿,是以史、书、典、籍、翰林等皆在其辖,这位嫡子鱼笺石自幼便熟读经史典籍,沉迷经纬之论,对男欢女爱一概不敢兴趣,大概是天妒奇才,偏偏他就成了个哥儿,这一下,管你有多大本事,照样逃不过被压的命运。
另外一位抚国公陆泽川家的次子情况与鱼笺石相似,只是命运对他的捉弄更甚于鱼。这陆家次子名叫陆淼,乃是三年前的进士第七,却偏偏在放榜后的第二天来了情潮,得到又失去,其中之憾可想而知。只不过,他念及老父亲为御史之帅,不忍他因自己任性被人诟病,呕血嫁了,至今还在夫家郁郁寡欢,时日一长,倒成了父亲的一块心病。
这些情况,平京贵胄圈里人尽皆知。李尚书以己度人,私下去拜访过两位国公,坦言自己这次如此拼命实乃是为儿拼一片光明前程,两位老国公一听这话,当即感同身受,自然也就站到了他这边。
如此一来,虽然纸面上看依旧是五部那边占人数之优,可是量级上看,还是两位国公更有分量。
因此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