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滑如黑绸的长发斜拢在左肩前, 关泊雅姿态慵懒靠在门扉,还裹着素净的灰大衣,两指夹着一根香烟, 星火明明灭灭。
从屋子散漫开来的暖黄灯光给他一侧身, 渡上淡淡暖金,轮廓竟然比雪还要冷艳三分,烟雾遮掩他的眸色,隐约可以看到他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关泊雅走过去, 从沈清川的身后拥着他的腰, 下巴搭在沈清川的肩上, 朝着沈清川的脸
,轻轻呼了一口白烟, 漫笑起来, 举止亲昵。
手臂横揽住沈清川腰, 俨然将沈清川当做自己的所有物。
“咳...咳咳... ....”
顿时,沈清川被突然袭来的烟草味呛到, 咳了起来, 雪净白皙脸上浮起淡淡绯红。
冷秋渡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头,望向关泊雅的眼神如冰刀,他说道,“如果你珍惜他,就不该如此对他?”
不该如此轻慢对待他的心上人,藏在他心尖的白雪该用清风捧着。
冷秋渡知道他没有任何身份资格说这句话,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了, 看到沈清川咳的难受, 他的心脏也跟着那一声声颤起。
听到这话, 沈清川轻笑解释,眼瞳似水濯洗过的琉璃,透澈明净,说道,“咳...咳...不碍事,不如我们进屋里面去吧。”
“倒是我的过错,忘记先生受不了这寒气。”关泊雅贴在沈清川的耳畔说道,整个人是挂在沈清川身上,如对丈夫十分眷恋的妻子。
下一秒,关泊雅却一手抬起沈清川脸颊,让沈清川侧偏过头,在沈清川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双唇相唇,带有烟草味的气息渡了过去,托着沈清川脸颊的那只手的手指还夹着未熄灭的香烟,揽住沈清川的腰的手臂也如钢铁牢笼锁住沈清川,不给他任何逃避躲闪的机会。
沈清川想退后,双手开始推拒,试图推开关泊雅,关泊雅反而用力加深了这个吻,直到沈清川呼吸不顺畅,脸蛋透出海棠红,他才放开沈清川。
分开的时候,还发出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看你现在不咳了,得把寒气驱散。”关泊雅慢笑,修长手指抚过沈清川的鬓边发,将碎发挽到耳后,对上沈清川眼眸明亮似一簇烈火腾起,他嘴角弯弯。
沈清川被气到说不出话,脸上的红分不清是羞的还是恼的。
关泊雅转头看向冷秋渡,脸上的淡笑,客气而疏离,说道,“冷先生,屋外冷我家先生受不得寒,不如进屋内坐谈。”
冷秋渡像是在雪地里面冻得僵直太久了,腿脚和手指动不了半分,连说话的声音也分外艰涩,说道,“不用。”
“时候不早,我不打扰你们。”冷秋渡说完就转身离开。
有一瞬,沈清川感觉冷秋渡眼神中的光似飞蛾扑火后化为的灰烬,慢慢的一点点熄灭,再看第二眼的时候,冷秋渡的语气和神情又恢复如常。
沈清川以为是夜雪迷了眼,看错了,若强行留下冷秋渡又略显尴尬,只好挥手告别,让冷秋渡回去路上注意慢慢行走,夜雪路滑,慢些走别摔倒。
冷秋渡的身影淹没在茫茫雪色和沉沉夜色中,身影在延绵长长的道路上缩成一点墨,也许是天寒冷骨,望着冷秋渡的挺拔如竹的身影,沈清川眼底添了一丝他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寂寥。
“怎么了,你心疼他了?”关泊雅口吻平淡,似不经意提起一件稀疏平常的事。
沈清川转身看向关泊雅,见他如此说,倒是抽忘了刚才发生的事,转而去关注关泊雅的情绪,他知道关泊雅有时候说的话让人捉摸不透,斜眼望着他,说道,“不过是寻常关心,你想哪里去了?....咳咳....咳....”
说着,一道寒风扑面而来,沈清川被呛得咳了起来,关泊雅忙帮他顺气,将自己身上的灰大衣解下,披到沈清川身上,还带着体温的大衣驱散了寒意,拥着他回屋子里去。
室内的暖炉里的火柴燃烧得噼啪作响,时不时飞溅零星火光。
一入到室内,关泊雅就将沈清川揣在怀里的那青布包裹抽出,扔到角落一旁,简单说一句,“东西凉了。”
沈清川被关泊雅睁眼说瞎话的姿态气笑了,再想到刚刚关泊雅当着冷秋渡的面吻他,就气打不出一通,去将被扔到一旁的包裹捡起来,就算凉了也是好友的心意,对待他人的心意,哪怕是微薄的一点点,也该好好珍惜。
沈清川拾起汤婆子和尚且温热的鸡蛋,说道,“今晚我们分床睡。”
关泊雅故技重施,柔和眉眼,凤眸敛去凛冽锐意,长发披散在一侧,让他冷艳侧脸多了一丝风流姿意,说道,“寒夜绵绵,小沈先生就舍得让我独守空房。”
以往,关泊雅只要稍微低头,放低姿态,沈清川就会被哄骗得什么都答应,包括过分的事情,让人羞耻的姿势,沈清川都应允了关泊雅
但就算关泊雅伪装的再好再和善,再伏低做小,也不能遮掩他本性就是无休止的掠夺,和那若有若无却时时刻刻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