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 红帐翻滚。
沈清川听了一夜风雪声,与关泊雅耳鬓厮磨,就像如胶如漆的鸳鸯般恩爱缠绵。
乌黑密长的眼睫动了动, 雪背满是莲子红枣压出的斑驳痕迹, 像枝细密而有刺的落叶乔木结的浆果, 熟透后,砸落到雪堆里, 红红的, 焰灼耀人, 让人心头腾起一股暖意,似能捱过漫长的冷清冬季。
伏在关泊雅如玉山般的胸膛,听着爱人心脏律动的声响, 两人的气息相融难分彼此,听外面簌簌落雪声,窝在他的怀里,两人相依偎, 仿佛可至天荒地老。
沈清川比关泊雅醒的早, 指腹轻轻描着他的凌冽眉梢, 如同羽毛般轻轻扫过,像是要把关泊雅的模样轮廓深深地刻描在心底, 眼底的情绪愈来愈深。
关泊雅握着沈清川作怪的那只手,清贵凤眸抬起, 映入眼帘的是怀里的沈清川。
低头,有力的手臂搂着沈清川, 薄唇在他的光洁额头落下一吻, 充满爱怜。
声音磁性而撩人, 如大提琴般的低沉的音色, 带着□□后的慵懒微啞,说道,“小沈先生,昨夜为妻服侍的可满意?”
沈清川被逗笑了,配合着说道,“自然满意,太太百般温柔,只叫我食髓知味。”
昨晚算是关泊雅难得的温柔,平时关泊雅爱玩的花样很多,冰块,画案,书桌,总没个正经,将沈清川折腾的翻来覆去,偏偏又是吃醋吃味了也不说,暗暗地用蛮力,弄得沈清川洒泪满被单。
“太太贤惠体贴,往后该是继续如此才好。”
“这就要看先生的表现了。”
沈清川仰头吻了吻关泊雅的下巴,贝齿微微用力轻咬,看到上面落下浅浅的红痕,伸出殷红的舌尖,如同无害的幼鹿舔/舐。
关泊雅的喉咙收紧,沉下眸光,晦涩难辨,只是他神色淡漠,似乎一点也不为所动,宛若在叫沈清川继续,就这点花招哄太太,他可不太满意。
可沈清川却像是浅尝辄止,停了下来,嘴角噙着笑,有恃无恐地用清湛清湛的眼眸望着关泊雅。
“继续。”长发男子吐出两个清晰的字。
像横卧在玫瑰金丝绸床榻上的美人蛇在发号施令,蛊惑着清隽冶丽的男子一步一步走入他设下的陷阱深笼。
沈清川燃起了征/服/欲,用嫣红的唇瓣在关泊雅的颈脖落下潮湿的吻,还恶作剧似的轻咬关泊雅的喉结,温柔缱绻,怕咬伤了关泊雅,还不敢太用力。
轻若鸿毛的力道,更让人难以忍受。
大概关泊雅声色不动的神情,丝毫不陷情/欲,弄得沈清川有些泄气,他这位太太有些难以伺候啊。
沈清川吻了吻关泊雅的嘴角,想要起身,却被关泊雅一把扯住,长长的手臂锁住他的腰,透过薄软的床单,可以感受到异样。
沈清川瞪大了眼眸,怔然呆愣地望着关泊雅。
啊这... ...
“先生撩完火,就准备开溜了?”关泊雅抓住沈清川的手腕,指腹细细摩/挲过雪白匀腻的肌肤,覆身过去,拦住沈清川所有的退路,语气藏着笑意,“这可不行啊。”
不一会儿,室内又传来轻而腻的声音,香炉内绿烟袅袅,红帐翻动如磅礴风雨欲来,直到暮色渐浓,那翻云覆雨才渐渐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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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
沈清川在裕华公馆和关泊雅耳鬓厮磨了两天,第三天才带着关泊雅回沈府。
仆人们对这新来的三少奶奶只敢远远地望,凑过去,被那双清贵的凤眸一扫,膝盖都要软忍不住要跪下去,个个都大气不敢出,万分小心地伺候,三少奶奶比起沈家大少爷的气势还要吓人。
穿着一身绿绸旗袍外罩鼠灰的貂毛大衣,头发盘起挽成一髻,额前斜斜罩着一黑细网纱,网纱上贴着一闪闪发光的绿宝石,恍若青痣,关泊雅这冷艳的派头,全然将自己当做沈家三少奶奶。
还十分不怯场地奉了茶,喊了沈老爷子和沈老夫人一声爸妈。
沈老爷子是有些怄气的,沈清川和关泊雅先斩后奏,在报纸上登了他们两人成婚的声明,这结婚证书都弄了,沈老爷子就算不满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关泊雅这个儿媳妇。
不过,这成婚声明也是事出有因。
沈四小姐订婚那一日,尚小楼大闹订婚宴会,弄出那么大的阵仗,沈老爷子就算有意想瞒下此事,也瞒不了。
更何况,那天还请了很多记者,正规的报社如实报道,可架不住有些搞花边新闻的报社也偷偷凑过来,那些记者啊为了博人眼球,故意歪曲事实,在报纸上说的有声有色。
说大帅的儿子恋慕沈四小姐,订婚大日前来抢亲。
又或者说沈家三少爷风流韵事,横刀夺爱,抢走了尚少帅的小妾,尚少帅大怒带一队人马围堵沈家大门。
更有甚者说冷艳美人赶着嫁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沈三少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