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背上,一副任凭沈清川自由选择的模样。
可沈清川知道,他没有选择,就算他现在的双手不再被外套束着,他依旧也逃脱不了,挣动只会起到反作用的效果。
披在肩上的外套滑落,落到傅辰梁的膝盖上,沈清川轻阖眼睫,视线落到傅辰梁的衣衫领口上,布料光滑的黑衬衫最上面的一枚扣子,是用糯种白翡翠做的扣子,白得像是里面藏着一团絮云。
沈清川的手扶着傅辰梁宽厚的肩膀,掌心可以感受到衬衫下肌肉饱满,手顺着往上,手指摸到傅辰梁的嘴角,唇瓣,沈清川的眼眸闪了闪,似耀眼而微小的星子在天际发光。
像是被烫了一下,手往后缩了缩,又继续往脸颊滑过,沈清川没有去看傅辰梁此时此刻,脸上究竟是什么神情。
沈清川猜傅辰梁的表情大概是看好戏,他的性格向来恶劣。
手指摸到了下颚线,摸到了傅辰梁的耳朵轮廓,手指如梳,发丝滑过指缝,终于摸到了额角上那道小小的疤痕,和旁边的平滑的肌肤不同,细微的凸起,细腻的指腹依旧可以摸的出。
沈清川闭目,双手拢着发丝,捧着傅辰梁,凑过去,如同蜻蜓点水,极为快速地用柔软的唇瓣点了一下,就缩回去。
那一瞬间,傅辰梁有些失神,似一只萤火虫飞落停在他的心头,一闪一闪,闪着萤光。
沈清川吻上他额角的小疤痕时,傅辰梁的眼皮一跳,眼眸深处,如深渊幽光朦朦。
像是有一簇电白火光,极为快速,宛如蛟蛇,从额上的那块肌肤,窜聚到他的心口,剖开一道小口子,如虫子在啃啮心头,撕咬攥扯,酥酥/麻麻,痒痒的。
“可以了吧?”沈清川小心翼翼地问。
他已经吻了,接下来,就是该傅辰梁信守承诺,履行放开他的义务。
傅辰梁望向沈清川,眼睛对眼睛,一直都知道沈清川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眸,澈如秋水,可傅辰梁从来没有像此时这般心动。
双眸似被窗外的秋雨砸碎,飞溅出水光,眼底的情绪如染上了雨色,密而长的眼睫透落的阴影有三分寂寥。
比在紫萝藤树下的时候,更加的美丽。
这样的人,天生就该属于他。
傅辰梁手兀然攥紧他的后颈,直接在他的修长颈脖,啃咬,沈清川抽气了一小声,喉结处传来一点刺痛。
沈清川不敢出声,只敢无声地用眼眸,用不满的神情来抗/议。
甚至庆幸,这场秋雨下的足够大,如珠子般的雨珠敲打着车窗玻璃的声音,祈祷这噼里啪啦的声响可以完美掩盖住车里的动静。
“怎么办,我发现我好像分不开你了。”傅辰梁靠在沈清川的肩处说道,两手扶着他的腰,不让沈清川往后倒下。
沈清川怒了,说道,“傅爷,我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
末了有补上一句,说道,“还请自重。”
大概是自重这两个字,令人发笑。
傅辰梁闷闷地笑了出来,两人靠的很近,沈清川可以贴身感受到从傅辰梁的胸膛传出来的震动,沈清川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笑的,问道,“你在笑什么?”
傅辰梁揉了揉沈清川漆黑乌亮的鬓发,他作为混那一条道的,自小身边的人只教他去争夺,去抢,下手要狠辣,要不留情面,不要心慈手软,还从没有人叫他要自重。
他笑得很慵懒惬意,狭长的黑眸闪着狐狸般狡诈的光,勾了勾嘴角,说道,“我不是一个正经人,沈三少,不是已经领教过了吗?”
雪白的肌肤,落着一枚很明显的吻/痕,估计明天也消不了。
沈清川涨红了脸,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好在有一道声音突然闯入,帮他解围了这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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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了下来,隔着黑绒布帘,前面驾驶位上司机开口说道,“傅爷,已经到了。”
可惜,雨水还没有停下来,还在哗啦啦地下个不停。
沈清川也不管车外的雨水大不大,他急的离开这让他尴尬的车厢,只要不和傅辰梁独处一车厢,哪怕叫他淋雨,淋成落汤鸡也甘愿。
沈清川从傅辰梁身上离开,打开车门,刚要下去。
脚还没迈出去,就被一宽大的手掌扯住手腕。
沈清川回头看傅辰梁,甩了一记凶狠的眼神,提示傅辰梁适可而止,这可是在大街上。
傅辰梁笑了笑,语气很轻/佻,说道,“沈三少,你忘记拿伞了。”
说着就从车子里拿出一把长柄伞,塞到沈清川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