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 沈清川是很受这群名媛贵小姐的欢迎的。
沈清川站在一群姹紫嫣红的娇花中,就如同一颗在阳光底下闪闪发光的巨大钻石,耀眼漂亮名贵, 满足她们的一切美好的幻想。
就在西泠报社街角的斜对面,一辆漆黑福特轿车隐秘地停在转角处, 可以看到沈清川那边的热闹,那边却很少有人会注意这处。
福特轿车内坐着两个人,其中一长发束起, 随着银白丝绸发带, 垂在颈后,他身上穿着一套裁剪简约的浅色西装,袖口上别着渡银纽扣,透过车窗的阳光落在那, 折射出浅浅的银白辉光。
修长两腿交叉搭着,一只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放在膝盖上,一枚银元在他的指缝间灵活快速翻转, 淡淡的烟草味弥散在车内, 倏忽又被一阵秋风刮过来,从摇下的车窗扯出。
刀疤大汉看着西泠报社的门前, 人影憧憧, 众人若群星拱月般簇拥着那清隽漂亮的青年, 笑语不断,喧闹声如煮开的沸水,他坐在驾驶位上,问道, “关爷, 不亲自跟小沈先生贺喜一下吗?”
关泊雅只是派人偷偷送去几个花圈, 精致的花圈上的贺词,没有提上谁谁赠与,只写着恭祝开张大吉几字,都被摆放到最外边,跟一众名气略小的宾客的花圈一同摆放,歪歪斜斜地挤堆在街角。
那栋小楼算是关泊雅半赠半赔送给沈清川的礼物,委托他人低价卖给沈逸梵,近乎是五折的价格,位置优越,如果不是暗中操作,这买主怕是落不到沈逸梵,其他人早就抢疯了。
“不必,若是我过去,他心里会不舒服,只怕场子会冷下来。”关泊雅回答的声音很让人着迷,磁性带点轻轻的沙哑,落到人的耳朵痒痒的,几乎是温柔的。
打火机叮的一声,抽了一口烟,一股轻盈的乳白烟雾从关泊雅的薄唇吐出,美人抽烟的时候,有种特别的魅力,似乎会让人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吐烟的唇上。
缭绕烟雾似一双曼妙纤长的无骨柔手,缓缓攀岩爬上,翘起无名指轻轻扫拂过,那带着锐气的眉梢,眼线流畅的凤眼透着薄凉,但轻纱白雾扯过去遮掩时,那双眸子闪闪亮光又如破晓前隐绰在灰朦天际边孤星,动人且冷漠,又似多情。
关泊雅透过烟雾看着他的小海棠,好一会儿,直到手中的那支烟燃尽,车窗外落了一地灰烬。又抬眼看了一下,报社前挂着“西泠报社”四个大字的牌匾,轻笑了一声。
鸟儿还是自由时飞起来美丽,囚禁在牢笼里,羽毛会失去艳丽的色彩的。
“走吧。”
随着一声,一辆漆黑福特轿车悄悄行驶远离了这边不属于它的热闹街角。
沈清川低头弯了弯眼眸,回答了旁边的一位黄色纱裙娇小姐的问题,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从人群中抬起头,朝远处的某个方向望过去,只见十字街口的人流密如鱼织,车马如河上的船只被载着行驶。
“沈三少,你在看什么?”陈可钰垫了垫脚,仰头伸颈脖,顺着沈清川的目光望过去,除了人流倒是没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只是刚才觉得好像有人在那里看我,我以为是朋友来了。”沈清川浅浅笑着说。
打扮的似一朵名贵黄玫瑰的陈可钰对上那双含笑的清澈眼眸,只觉得这秋风似尚未散去热意的夏风,吹在人的脸上热腾腾的,忍不住浮起一层热气,蒸的脸颊发红发烫。
女子脸上的羞红,胜过千千万万的胭脂。
陈可钰平时常被人称赞口齿伶俐,涂的亮汪汪的薄嘴唇,娇红欲滴,此时只嗫了嗫,似和尚在修闭口禅,到说不出话来。
沈清川望着她,眼神似乎透着疑惑,在等待她还有什么问题,等她问出,又会用那清朗让人如沐清风的声音,耐心地一一为她解答。
“清川,你过来一下。”
好在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为她打破了这窘迫的境地。
等沈清川走远了,陈可钰的闺蜜朋友带着一阵笑语走过来,围在她身边,娇俏的声音满满的都是打趣。
“我们帮你挤走了那些群人,你倒是不会把握机会,平时一张嘴皮子那么利落,现在就跟个木头似的。”
“嘻嘻,可钰一看到沈公子就不会说话了,还红了脸,看耳朵都红了。”
“你再胡说,我就打你。”陈可钰羞恼了,佯作打人的动作说道
“哎哎,你可别动动手,快看,你要是再不抓紧,你的沈公子就快要被抢走了。”那女子躲闪着,指着沈清川的方向说道。
“你可不要胡说,那是沈公子的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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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黑亮长发齐肩的,穿着一身靛蓝水渍纹绵绸齐膝旗袍的妙龄女子,清纯娇俏的脸庞还带有书生气,亭亭玉立地站在人群的后边,如一株清丽的百合花,正是庄筱筱。
“筱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