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川知道沈逸梵说的实话, 开设机械厂,需要投入大量财力人力,还要疏通上下关系, 非一般人能开设。
沈清川推开沈逸梵凑过来的脸,忙笑道, “谁说我要开设机械厂,我只是在想做哪个行业最赚钱。”
沈逸梵挑眉一笑, 他向来跟一众富家子弟厮混,了解他们的家世, 对一些行业情况也是知道的, 开口说道, “如果说最赚钱的, 自古以来, 最暴利的, 莫过于盐和铁, 不过这两个都是由官家把控。若说现在最暴利的,一个就是大烟馆, 另一个就是军火生意。”
大烟馆被称为销金窟, 进过一次,就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不知多少人为了多吸一口,倾家荡产, 鬻儿卖女。
而另一个軍 火生意,则是由一些跑海运的商人,进口他国的剩余轻 武器, 倒卖给国人, 赚取中间价。
“若我举办的是报社呢?”沈清川的眼眸似星子, 若明若暗,亮光灼人。
“这个简单,今晚我带你去结识冯洵美,他是印刷厂冯老板的儿子,前阵子刚留洋回来... ...”沈逸梵说道。
话还没说完,传来几道敲门声,管家梁伯手里拿着几张请帖。
“三少爷,有人送来几张邀约的帖子。”管家梁伯把手里的请帖递给沈清川。
沈清川接过,看了请帖上邀约的主人名,开口说道,“以后这两个人的帖子一概不收。”说完就撕碎,揉成纸团扔进垃圾桶。
沈逸梵借着余光,只看到了一个“关”字,又打眼看了沈清川的神情,似乎不太愉快,猜想送帖子的其中一人大概是关泊雅。
虽然不知道沈清川和关泊雅发生了什么,但他还记得去津沽前的那晚,沈清川从外面回来后,就喝的烂醉。
沈逸梵内心暗道可惜了关泊雅小姐那般神仙般模样的人儿,一片芳心付诸于东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对关泊雅小姐颇有好感,但他还是会站在他三弟这边的。
等管家梁伯离开后,沈逸梵上前把手臂搭在沈清川的肩膀上,神秘兮兮地说道,“清川,别想那些烦心事了,今晚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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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到晚上,街角巷陌华灯初上,九月份的天气微凉,清凉的风吹散了夏日的闷热。
大街上的妙龄女子依旧还穿着短袖旗袍,若是怕冷,就在披上针织镂空花纹的小外套,或是披上一轻薄的披肩。
沈逸梵带沈清川来的是,渤海城另一个名气比较大的歌舞厅——芳华歌舞厅。
虽然娱乐设施还有规模比不上不夜歌舞厅,但好在场子热闹,要是带沈清川去不夜歌舞厅,万一撞上了关泊雅小姐,这就不好了。
沈逸梵力排众议,把聚会的场所从不夜歌舞厅换成芳华歌舞厅,他今晚约了一众富家子弟。
沈逸梵显然是在芳华歌舞厅混的脸熟了,脚都还没跨进大门,里面的一些舞女就团团把他围住,一时莺莺燕燕。
“沈二少,最近你怎么少来了?”桃红旗袍舞女说道。
“是啊,你不来,小桃姐姐都快犯了相思病了。”墨绿旗袍舞女说道。
“哎哎,这都是我的罪过,今晚你们的酒我请了。”沈逸梵前段时间不是在家里养伤嘛,清心寡欲,一时有些不太适应。
有眼尖的舞女,看到沈逸梵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人,刚才他站在阴影暗处,此时站到灯光底下,舞女彻底看清了他的样貌。
鸦鬓如墨,肤如清玉,身挺如竹,特别是那一双多情的眼眸,潋滟动人。
好一个清隽贵气的少爷,一看就知道家世不凡,寻常人家那里会养的出,这般不凡气度的贵公子。
舞女对上了青年的眼眸,只觉得那人眼眸似两块浸泡在潭水里的墨玉,一转就要把人的魂吸进去,似觉身醉酥软,不知迷倒多少芳心。
“沈二少,不知你身后的这位公子是谁?”舞女娇滴滴地靠在沈逸梵身旁说,眼睛却往青年的身上瞟。
众人瞬时把目光聚焦到沈清川的身上,看清模样后,忍不住眼睛一亮。
沈逸梵得意地说。脸上带着几分炫耀,他开口说道,“这位是我的三弟沈清川,你们可不要欺负他。”
舞女眼珠都恨不得粘在沈清川的身上,越瞧越心动,身体不自觉地傍了过去,刻意放软的声音似蜜糖般黏糊,她说道,“我们又不是吃人的妖精,哪里敢欺负沈三少?”
其他几个舞女也开口嚷嚷附和,笑语不断,一时舞女们从沈逸梵的身旁离开,簇拥到沈清川的身边。
沈清川见舞女似要倒在他身上,伸手虚扶住舞女的手臂,把她扶稳,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温声说道,“小姐,站稳了,要是摔倒了,可就不好了。”
舞女一听这声音,脸俏俏地一红,微微低头似乎不好意思,心想着要是今晚能留在沈清川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