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赌气。”裴母笑了一下,“我觉得他说的很对,我也有重新追求幸福的权利。既然那个人不管我和珩哥儿死活,诈死又再娶了他人,那我为什么不能再嫁给一个对我好的人呢?反正我是个寡妇。”
阮娇没有想到土生土长的裴母竟然会有这样的思想觉悟,顿时鼓掌,“娘想的对!天底下的男人那么多,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我举双手支持娘!凭什么他们渣男可以停妻另娶或者左拥右抱,咱们女人就得从一而终?!”
这番话顿时引起了裴止珩的注视,火辣辣的视线落在阮娇的脸上,恨不得将她的脸皮灼穿。
阮娇只当做没看见,只顾着吹裴母的彩虹屁,裴母仅剩的那一点黯然都被她给吹散了,她叹了一声,“不过在这之前,我倒是想要再见他一面,当面问问他。”
“应该的,应该的,就算是官老爷还给犯人一个辩诉的机会呢?万一他要是有苦衷、失忆了,或者因为什么原因导致这么多年他为了保护娘和夫君忍辱负重什么的呢,我们要给他一个垂死挣扎的机会!”
裴止珩:“……”
裴母听着阮娇这阴阳怪气的话,忍不住笑了点她的鼻子,“你这促狭鬼,都是在哪些话本子上看的,那都是人家编的,你也当真?”
“娘可别不信,艺术源自于生活,说不定呢。”
“行行行,娘错了。”经过阮娇插科打诨,裴母又重新高兴了起来,“娘给你做香卤蹄髈给你道歉成不成?”
“我还要喝松茸鸡汤!”
“可以,那我现在去买,回来就给你炖上,中午吃刚刚好。”
在一旁本来想问问裴母打算怎么去见那个男人结果却一句都没插上嘴的裴止珩:“……”
行吧,这俩女人高兴就好。
裴玄从身在安国公府,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他的,更何况,裴母并不确定裴玄从到底是什么情况,若他真是为了权势抛妻弃子之人,那她贸然联系有可能会给家里人带来危险,尤其是儿子,万一裴玄从使绊子,那儿子这么多年寒窗苦读的辛苦就全都白费了。
可是如果不追究个真相,她又心有不甘。
她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裴止珩却笑了,“娘你怕什么?他安国公府再厉害,难道还能一手遮天不成?只要我学问够好,就不怕他能阻我通天之路。至于安全问题,有娇娘在,您又怕什么?”
“就是娘你不要怕,别说皇城脚下,他不敢派府兵来杀了我们,就算是真敢,那来一个我也能收拾一个,来一双也能收拾一双,你别怕!”
裴母笑了,也觉得自己不该瞻前顾后,畏畏缩缩,“珩哥儿,你帮我写一封信递给他,就说,我要见他,如果他要是不见,我就去告他停妻另娶。”
*
安国公府。
裴玄从从小厮手里接过书信,不以为意地打开,接过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脸色突然就变了。
直到看到落款的时候,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十几年了,他都没有再听过这个名字了。
他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记了关于她的一切,却没想到只是看到她的名字,脑海里便已经浮现了她的身影。
当年他走的时候,珩哥儿才两岁大吧?珊娘抱着珩哥儿眼泪汪汪地送他走,他也是真心想着出人头地让他们娘俩过上好日子的,谁曾想世事无常,他们最终变成了这个样子。
裴玄从垂下眼帘,将这封薄薄的信纸放在了桌面上。
原本他以为,以傅茹的性子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珊娘了,却没想到她竟然允许珊娘还活着,还让她找上门来,倒是给他留了个麻烦。
他忍不住深想,是不是傅茹在试探他这么多年,他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傅茹和傅老贼的信任,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筹谋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被珊娘母子二人给毁坏掉的。
不过,到底是成过亲还给他孕育过一个孩子的人,他不愿意伤害她的性命,只要她不闹尽快离开京城,他愿意给她一些补偿。
叫来心腹仔细交代下去后,才将那封信烧掉,裴玄从的目光有些发怔。
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傅茹端着一个果盘走了进来,“这么热的天怎么不让下人将窗户打开,忙公事也要顾及身体啊,明日我要去说说爹爹,干什么要丢给你那么多的事情做,若是累坏了你可怎么办?”
听了她的话,裴玄从的表情顿时适当的露出些无奈,他站起身接过傅茹手里的果盘,拉着她坐下,“不关岳父的事,是我,是我想帮他分担些。岳父年纪大了,我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就你孝顺,哼!”傅茹嗔怪地瞪了裴玄从一眼,从刚被裴玄从放到桌面上果盘里摘下一颗葡萄,剥了皮送到裴玄从的嘴边,“你尝尝,这是他们今年刚送来的葡萄,宫里还没有呢。”
“多谢夫人想着为夫。”裴玄从咬住了那颗葡萄,将她的手指也一并含住,含糊轻笑道:“真甜,夫人尝过了吗?”
“大白天的,也不害臊!被下人看见了我还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