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她难过,不想看到她哭。
裴止珩这一刻才察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阮娇竟然已经在他的心里已经占据了这么重要的分量。不再是单纯的责任,而是喜欢。
很喜欢很喜欢的喜欢。
想和她相濡以沫到白首的那种喜欢。
阮娇虽然不是真哭,但是她捂着脸装模作样半天,结果身后的人却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她顿时就有些不高兴了。
这男人怎么回事?
不管怎么来说,她也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看着她哭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是什么绝世大渣男?
就在阮娇想要放手转头找茬的时候,身后突然伸过来一双手,将她拥入怀中,淡淡的青竹香将阮娇整个人都包裹住。
这是一个非常亲密和出格的动作,阮娇被吓了一跳。
“是我不好,娇娘,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刚刚是我说错了话,你要是不高兴打我骂我都行,但是你别难过别哭。”
“我……”裴止珩的声音从阮娇的头顶传来,他还轻柔地转过阮娇的身子,结果在对上阮娇没有一滴泪珠的脸颊的时候,才说了一个字的话,突然顿住,脸上的担忧和自责一瞬间化作了无奈,他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就那么喜欢戏弄我?”
“罢了。”他长叹一声,语气低低,“终归还是我刚刚不对。”
阮娇一挑眉,本来没想追究,但是听到他这话,忍不住问道:“你知道哪错了?”
“嗯,娘子说的都是对的,娘子养家不容易,我不该不体谅娘子。”也不知道是从未说过这种话,还是从未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人这么亲密过,裴止珩的耳朵很红,脸上写满了不自在。
那一副样子,端让看了的人忍不住想欺负他。
阮娇哼了一声,故意道:“那你既然做错了,就该受到惩罚。”
裴止珩一愣,表情有些愣,“什么惩罚?要回收私房钱吗?”
“回收私房钱当然是应该的!”阮娇一把将他捏在手里的银票抽了出来,“还得罚你背我回去!”
裴止珩微微一皱,“这……”
“这什么这!”阮娇蛮不讲理,握紧了拳头,“你居然犹豫了,你是不是根本就不觉得自己错了,在骗我?”
裴止珩:“!”
见过阮娇砍猪砍树,爆锤劫匪的裴止珩,本来还想说点什么,结果在目光落到她硬了的拳头上的那一瞬间,下意识地就痛快点了头,“好!”
嘴快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答应了什么,浑身一僵。
刚才抱住她的时候,也是因为周围没什么人,他的举动也很克制,不算太过于出格。
可是背阮娇不同,俩人长相不俗,本来就容易被人关注,若是他再将阮娇背在背上,直接一路背回家,这一路,裴止珩几乎都可以想象会引起什么样的注目。
只是想象,他就觉得自己社死了。
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既然答应了也没有反悔的道理,更何况……裴止珩余光在阮娇柔嫩的小拳头上一扫而过。
虽然不觉得媳妇会打他,但是……咳。
裴止珩红着一张脸背着阮娇招摇过市,虽然他们搬到贡院那边租的房子不久,但是因为俩人都长相极其出众,裴止珩还乡试考了个案首,认识他们的人到底不少。
尤其是越到家门口的时候,引起的注视越多。
路上遇到的认识的店家见到这一幕,还会出言调侃。
裴止珩一张俊美的脸都快要红成煮熟的虾子了,阮娇的小手在他的脖子处一贴,烫的阮娇几乎以为这人快要自燃了。
阮娇没忍住,将脸埋在他的背上嗤嗤地偷笑。
薄薄的两层衣衫根本就挡不住阮娇呼吸的热度,那触感,仿佛阮娇直接毫无阻隔地贴在了他的脊背上一样,裴止珩的身体更僵了。
阮娇察觉到,笑得更欢快了,伸出一根手指,戳他的肩膀,“我又不是什么旁的人,你干嘛搞得跟偷人一样那么僵硬害怕?算啦,你再背我走过这一段路就放我下来吧,饶过你了!”
裴止珩听到阮娇的话,腾出手擦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汗水,悄悄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一口气还未松完,忽然感觉阮娇环住了他的脖子,坏心眼地小声贴着他耳朵粘腻道:“裴郎君~~~你碰了我的身子,可得对我负责,回去你就休了你家里那黄脸婆村妇,娶我可好?刚好金榜题名换老婆,双喜临门~”
裴止珩脚下的步子一乱,差点没把阮娇摔在地上,“你胡说什么呢?”
“我可没有胡说。”阮娇撇撇嘴,“不是说了吗?男人三喜,升官发财死老婆,你难道不想吗?”
“胡说八道!发达之后如何就能抛弃发妻?”
“怎么就不能,自古以来负心汉还少了吗?那你想再多纳几个美色,享齐人之福吗?”
“什么齐人之福,我有你就够了,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等人吗?!”
阮娇揪了一小束裴止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