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过的地方往后瞧,茫然地看着卿八已经冲出包围圈。
他们正欲折身冲向卿八,又只蜘蛛大喊,“啊,我的刚毛!”
其他蜘蛛都不由得低头一瞧,自己一侧的四只足上比刚出生时还干净,而腿上刚毛,在空中飘荡着,打着旋,缓慢地落到地上。
所有蜘蛛:“!!!”
这要刮的不是他们的刚毛,而是他们的头,他们还有命在?
一时之间,整个小巷寂静的只剩下呼吸之声。
恰此时,被卿八踢飞又被同伴蛛网网住的两只蜘蛛掉落在地,发出重物落地之声。
“甘霖爹,快将你爹身上的蛛丝收回去。”那两只蜘蛛破口大骂。
那两只蜘蛛的坠地声、叫骂声惊破小巷内的寂静,其他蜘蛛流终于从‘这只残疾虫怎么这么厉害’、‘残疾虫不可能那么厉害’中回过神,盯着卿八背影,一时半刻没敢冲上去。
而与红衣闯关者打斗的蜘蛛,也歇了战,一双眼戒备地盯着卿八。
安静片刻,一头红发的母蜘蛛壮着胆子喊道:“残疾虫,你有这个本事,怎么还来我锦官城偷锦缎?”
卿八收回视线,问:“入城费多少?”
外边街道全是各类长着人头的虫子,什么人首螳螂,人首蜻蜓,人首蜜蜂,人首蝴蝶,人首萤火虫,人首蝎子等。
不管是长得十分漂亮的蜻蜓、蜜蜂、蝴蝶、萤火虫,还是长得狰狞的蝎子、蜈蚣、天牛,体积都比人要高大,视觉上给人一种悚然感。
而且,一颗人头按在巨大的虫身上,有种说不出的别扭与怪异。
卿八只瞧了一眼,就打消伪装虫族的念头。
不符合她审美。
“十匹锦缎。”那只母蜘蛛应道,“没有锦缎,十颗能量石也行。”
卿八垂眸,视线落到那只母蜘蛛身上,道:“交了入城费,便能在锦城内自由行走?”
“当然。”母蜘蛛道,“我们锦城只是不欢迎小偷,又不是不欢迎残疾虫。”
“多谢。”卿八望向红衣闯关者,道,“过来。”
红衣闯关者拎着长剑,从蜘蛛流缝隙中行走,戒备那些蜘蛛忽然偷袭。
所幸,她走到卿八身侧,那些蜘蛛都没有动,显然他们也知道时务为俊杰。
卿八亲切地开口,“我初来乍到,确实不懂锦官城的规矩,诸位为锦官城的城民,不妨提前告之于我,也免得我之后有冒犯诸位之处。”
母蜘蛛见卿八态度很好,自我介绍道:“我是红拉,能织红色锦缎,我织的红色锦缎像霞云一样,被虫抢着要,在锦官城还算有点小身家。”
“红拉你好。”卿八用无相珠幻化成板凳,坐在地上,和红拉平视。
卿八此举,让红拉好感大增,仰头说话也很累的。
她更加坚信,卿八是听信那些穷酸又不愿工作的残疾虫撺掇,才强闯锦官城的无辜虫。
这不,知道自己做错了,立马诚心认错。
这般想归这般想,红拉也没傻到让其他蜘蛛离开,当然,因为卿八守在巷口,也没有蜘蛛敢越过卿八出去。
之前他们堵在巷口,是为了将残疾虫翁中捉鳖,现在残疾虫堵在巷口,他们这些来捉鳖的虫,成了被捉的鳖。
意识到这点,红拉心底微微酸。
她道:“锦官城也没什么特别规矩,首先一点,凡不付入城费偷进城的一律当小偷处理,而小偷,可直接诛杀。”
“至于其他的,凡毁虫锦缎,又赔偿不出的,命偿;凡不经主虫允许入屋,为小偷,杖毙;凡能治锦缎的虫,为上等虫,平民虫遇上等虫要行礼,亦不可顶撞上等虫,不然上等虫杀虫无罪。”
“外来虫入锦官城,一律为平民虫。”
卿八道:“这般说来,就算我缴费入锦官城,也很难在锦官城活下去。”
红拉忙道:“我可以雇佣你为我保镖,有我红拉面子在,只要你不惹城主府里的虫,就没人敢惹你。”
“那多谢你了。”卿八道,“现在,麻烦雇主替我和我同伴交入城费了。”
“好。”红拉越过卿八走出巷口,对卿八道,“走。”
红拉在前边带路,卿八和红衣闯关者跟在红拉身侧,街上其他人首蝴蝶、人首萤火虫瞧见红拉,忙低头行礼。
剩余蜘蛛还藏在巷子里,目送红拉带着卿八和红衣闯关者往城主方向而去。
最先和卿八他们对战的蜘蛛抱着一颗人头,道:“红拉哄骗那只残疾虫,不怕被残疾虫杀了吗?”
他摸摸自己只剩下腿根的腿,大长腿被卿八踩碎的疼痛好似还残留着。
“到了城主府,就算那残疾虫反应过来了又怎样?”另一只蜘蛛开口,“城主府的虫可不好对付。”
他去抢之前那只蜘蛛怀里的头,再次道:“弟弟,你还年轻,先让哥哥一次。”
这只蜘蛛的话刚落定,便听到其他蜘蛛惊讶地开口,“红拉转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