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她般, 时越忍不住揉了一把霍冉的脑袋,也有安抚的意味。
霍冉还惦记着他没吃东西,把包里的零食掏出来:“来根士力架,横扫饥饿, 做回自己?”
时越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回没拒绝。
夜很深, 外头的陆婉宁似乎也好久没闹腾。
两个人在走道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吃零食。
“我小时候, 他对我很好, 虽然很忙,但是会抽空带我玩, 陪我拼乐高,教我游泳, 每年假期带我滑雪, 冲浪。”时越吃了一点零食,忽然说。
霍冉认真听着,并不打断她, 他隐约知道时越跟父亲的关系并不好, 但时越个性好,三观端正, 绅士又有教养,一看就是出生于很幸福有.爱的家庭,所以他猜测时越的童年应该很幸福。
“他很爱我母亲, 我知道, 但我母亲去世得很突然, 他有些接受不了。我小时候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娶陆婉宁,后来隐约明白了一点, 陆婉宁某些角度看上去跟我母亲长得很像。”说到这里, 时越侧头看了她一眼。
霍冉眨了一下眼睛, 从来没想过是因为这层原因,愣了一下:“但是性格应该完全不一样吧。”
时越薄唇牵了牵:“嗯,有些骨子里的东西是装不出来的,陆婉宁虽然努力模仿我妈的性格,但其实是完全不一样的女人。”
霍冉想起时东霆的阴狠,想着小时候的时越要被迫跟这对母子一起生活,都不知道吃过多少亏,有些心疼地握了握时越的手指。
“我从那个时候起,就觉得他很讨厌,看东西永远只看表面,他根本配不上我妈,我们两个经常吵架。”时越沉吟了一下。
霍冉心里有点难过,忍不住抱住时越的手臂。
“但是我知道他很爱我。”时越最后说,嗓音听起来很沙哑。“昨天接到张叔的电话,我脑子懵了一下,想一想,其实我也没那么讨厌他......”
“叔叔会好起来的,哥哥,我跟你保证!”霍冉晃了晃他手臂,亮晶晶得眸子看着他,坚定道。
时越勉强扯了一下唇角,医院走廊的白炽灯把他的脸衬得有些苍白。
那天晚上霍冉陪时越在医院里度过。
当主治医师说霍父的病情终于稳定点的时候,时越眉间的阴郁总算消散了些,霍冉坚持要陪着他,时越无法,找了间VIP的病房给她休息,霍冉怕他熬得太累,非要拉着他一块儿躺下。
两个人迷迷糊糊得睡了一夜。
第二天,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霍冉有些迷糊得眨了眨眼。
大约觉得方向有些晒,霍冉翻了个身,却意外得撞进时越怀里。
时越已经醒了,正用手肘撑着脑袋看她,他穿白色圆领毛衣,胸口有些松松垮垮,露出线条好看的锁骨,以及沿着锁骨往下紧实的肌理,透着某种不自知的诱惑。
霍冉脸红了一下,赶紧挪开视线,一抬眼,对上时越醒目的桃花眼。
隔得很近,他硬朗的轮廓更加清晰,鼻梁挺拔,嘴唇弧度偏薄,眼型是杏状的,中和了五官的硬挺与锋利,透出几分轻佻与多情。
大约最近没睡好,眼尾下有轻微的黑影。
屋子里很安静。
一时谁都没出声。
两个人第一次这么亲昵得躺在一张床上,有种有种莫名的旖旎。
“早。”时越见她目光有点傻,眼尾上扬了一下,薄唇含笑。
霍冉却忍不住嗅了嗅,又抬手摸了摸时越下巴的胡茬,想了想说:“哥哥,你是不是都臭了?”
时越:“??”
说完,霍冉又开始反省自己,抬起胳膊嗅了一下:“我可能也臭了。”
时越:“......”
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
陆婉宁今日终于聪敏了一回,不再门口闹,转而带了几个时家亲戚来。
基本都是跟时父一个辈分的,或者比时父辈分还要大的,纷纷在门楼劝说时越,时父出了这样大的事,他做儿子的,把继母拦在门口像什么样子,不是让外人看笑话么?
时越冷笑,不知道陆婉宁去哪儿找的一群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
门口的保镖不是吃素的,时越依旧一点要放人的意思都没有。
霍冉想起昨天陆婉宁用媒体威胁,皱了一下眉,时父的车祸瞒不了多久,作为时氏掌门人,事情一旦曝光,企业股价必定大跌,时家又比较复杂,时东霆和陆婉宁都虎视眈眈,股东心不稳,这种时候最容易出乱子。
霍冉只好在中间打圆场,让时越的助理小米给几个叔叔伯伯买好早饭,又安抚了一番,暂时把医院闹腾的场面稳下来。
幸好时越的姑姑时岚连夜飞回来。
这位常年定居美国的姑姑是时父的亲妹妹,属于陆婉宁都驾驭不住的角色。
出场就很飒,不夸张得说简直都路都带风,五十多岁的女人,保养得极好,看起来只有四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