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卫玄在西陲吃了一波亏, 心里也是念念不忘。他在西陲是吃了些苦头的,也花了些心思运营,然而却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按照卫玄没占到便宜就吃亏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那次没赚。
自己之所以没赚,不就是因为越红鱼。卫玄心里不忿,都有点儿成心魔了。这辈子他若不能薅一把越红鱼羊毛的羊毛, 占占上风,他死都不甘愿。
不过就算现在河州情势危急,自己又表现得积极主动, 越红鱼却没有跟自己合作的意思。
其实念善会的人也是人, 也不是每一个都跟越红鱼一样具有高度警惕性的。
这么想着时候, 卫玄整个人看上去也变得甜起来。
“越剑仙何必对我如此提防, 我再怎么样,也是对朝廷忠心耿耿, 绝不会站在逆贼一边。”
再怎么说, 他也只是为人狡诈,至少没有反复横跳。
就像兰月娥脱离红花卫后能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愿意讨要卫玄这个骑主的人也不少。若往这边想, 卫玄还真有些忠心耿耿的调调。
“更何况之前咱们在西陲相处, 难道不算合作吗?”
越红鱼沉吟:“那自然不算,那算是利用你、使唤你。”
若是寻常之辈, 只怕扛不住这一波, 可卫玄抗住了, 他仍然面带微笑。
越红鱼难得夸奖几句:“你烤土豆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只是我们念善会纪律严明, 我不能真让人侍候我。”
面对这一波嘲讽, 卫玄抗得风轻云淡:“你喜欢就好。”
本还想提及漠中城之事唤醒越红鱼的情分, 现在卫玄觉得有些偏题。
既然话题已偏,卫玄就将话题给拉回来。
卫玄:“安贼怯弱避战,想要另投高枝,咱们绝不能让他称心如意。南安王秉性多疑,就算咱们不挑,他也知晓叶凝霜去过津州,必定是对安雪采多有提防。”
咱们是红花卫的通用话术,以方面增加亲近感。卫玄之前放了一波假料,眼瞧着也要故技重施,继续这么搞了。
薛然已经狗带,卫玄准备把安雪采设计为下一个受害者。
叶凝霜好好跟安雪采说话安雪采不听,卫玄准备强行让安雪采为国尽忠,共击叛贼。
一个人刚不刚烈,不能由着他自己性子,安雪采就是任性。
“再者南安王新纳许多手下,有些不过借他名头,算不得归心。津州富庶,自然会有那么一些身居野心,又不知自己斤两的人觊觎。南安王未必会约束,可就算想要约束,只怕也约束不了。”
卫玄侃侃而谈,他一说到自己的专业,顿时不觉眼珠发亮,也有些上头。他双颊微微泛红,一双眸子也是闪闪发光。
越红鱼手指比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的。”
卫玄收了心,面颊带着亲切笑容,心中却是愤愤然,什么人啊?
怎么说也是对你念善会有些好处的。
他嘴里说是要跟念善会合作,其实也没真指望越红鱼能听他吩咐干活儿。一个人走一步想三步,卫玄今日这一波本来只是想刷个好感度,看着以后能不能用。
就像以前他深入西陲,挖掘慕从云的把柄一样,是储存起来以待后用。
然而就这么个白送的过程,越红鱼也一点面子也不给,一点情分也不肯承,摘得那叫干干净净。
吝啬如斯,一毛不拔。
念善会显然就是流氓作风,不然会中的剑仙不会是越红鱼这个样子。
卫玄内心这么一番逼逼,嘴上却不敢吧吧。
攻略越红鱼显然是个极艰难的任务,连他这个红花卫的头头也是处处受阻。
不过今日就算无功而还,卫玄还是没好把脸撕破,跟越红鱼扯起来。
他是个没有个人脾气的人,很少为自己喜怒做什么外在表达。
故而被薛然无意间一句老实人刺激,也是罕见之事。
卫玄这么告辞,他走了几步,面颊渐渐浮起了犹豫之色。
他叹了口气,转身:“越剑仙,你不愿意理会这些事,我也是理解的。只是你若不管事,便什么都不要管。近些日子,你管得也太多了。”
越红鱼一剑震慑枯华山,救下唐焦儿,又诛灭西陲白面鬼,最近又放话不允南安王伤及河州妇孺。就连她逼死慕从云的事,也不见得是一件永远秘密,隐隐有些风声透出。
“你剑术高明,天下人的脑袋都是你剑边果实。一个人位高权重又如何,有你们这些武尊在,只怕他们性命也不安稳。谁不怕死呢?一个人地位越高,自然越珍惜生命。像你从前,闲云野鹤般的超然物外,难道不好吗?如今你牵涉的事情太多,谁会信你不理会俗务。那么这样一来,你太让人害怕了。”
一个人太让人害怕,这个人处境就会变得危险。
“那么慕从云死了,有人就会说,你想剪除世间其他武尊,从此天下无敌,想杀谁就杀谁。这话也不是我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