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霜闻言,也微微一怔。那个念头她脑海里想过,只是,那时也不过想一想。
如今被人这么一嚷,叶凝霜竟有几分说不出的,微妙?
周围河州老百姓也忍不住对安公子进行善意的劝解。
“安公子,你与叶小姐相识一场,何不好聚好散?”
“现在霜娘好好跟你说话,自然是念着旧日里的情分。”
河州老百姓还学会睁着眼说瞎话。
叶凝霜这副架势,也说什么好好说话,念着旧日里的情分。
“也是你们没缘分做夫妻,可不要闹得不可收场。”
安雪采面色铁青,这一刻他面色发僵,终于流淌一缕不可遏制的怒意。
他也算是有几分养气功夫,修养也可以说了得。故而安雪采之前心尖虽有怒意,却也是硬生生的忍下来。这些年安雪采也算混成个地方大佬,人前也有几分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
不过好好一个大佬,也在河州水军无耻冲刷下破防了。
大家言辞之中,也小心翼翼回避敏感的字眼,却将方才人群中那句尖嗓子的话儿听到耳里。
那他们也是为了安公子好,免得安公子一不小心,就被,就被休了。
作为一个男人,那多不好意思呀!
俞清源:隐匿人群,深藏功与名。
安雪采此刻脸色难看,哪有片刻前的翩翩风度。
河州老百姓还有点双标,看到他那么一副模样,心里还觉得他虚伪。方才安雪采那么客客气气说话,搞得他仿佛与叶凝霜感情仍然很深。安公子做出这么一副样子,大约也是为了博得河州地方的好感,可难怪叶小姐不能忍了。
安雪采深深呼吸一口气,终于又望向了叶凝霜:“霜娘,你如此姿态,我自然也不能不应。”
他嗓音里流淌了一抹尖锐。
说到了这儿,安雪采眼底终究流淌了一抹恨色。
赘婿二字就是他的逆鳞。当初他入赘叶家,嘴里不说,心里也痛快不了。这么些年,他一切一切,都是为了淡划这个耻辱的称号。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穷秀才。
可叶凝霜仍然看不起他,将他如此作践!
叶凝霜触及他的目光,也看到安雪采眼中厌憎。
之前安雪采不肯和离,舍不得河州送血也好,念着结发夫妻情分也罢,总归是不乐意的。
叶凝霜并不觉得畏惧,反而隐隐觉得好笑。
她想,安郎啊安郎,原来你还是介意这些事情的。你当初入赘叶家,和我做了夫妻,我们之间慢慢熟悉起来,情分也越来越好。我以为,你是不介意妻子比你强,也没将入赘那件事情记恨。
可是你心里面一直放不下,可你掩饰得太好了,好到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那时候,自己以为安雪采很豁达,对女子很尊重。
可现在,叶凝霜也看透了安雪采这个锦绣皮囊下的本质了。
安雪采的骨子里,其实也是很介意这些事情的。
他介意别人提及他穷,提及他入赘。这些也罢了,世俗男儿许多也是介意的。
叶凝霜硬挺着脖子,可你既然不乐意,为什么入赘呢?
至少叶家也还不至于强抢民男,巧取豪夺。
她蓦然唇角微微上翘,说了声好。
那笑容如阳光般明媚,带着几分如释重负,好似一朵花儿冉冉在叶凝霜的唇角绽放。
而她其实好久没有这么笑了。
安雪采也瞧得微微一呆,心中恼怒更增!
在他心中,他出于道义给叶凝霜留下正妻之位,乃是克制私欲而显得重情重义。
退一万步讲,哪怕,有时他想过跟叶家一刀两断,也该是自己舍弃。
现在自己都飞到天上了,叶凝霜却居然舍了他,甚至如此之快,全无留情。
这么些年,伴随安雪采事业越大,他的自信心就越强。
现在他却仿佛被人狠狠抽了几巴掌,提醒自己曾经是个任人轻贱的穷书生。那时候自己入赘,也得忍耐那些闲言碎语,总是微笑着仿佛什么都不介意样子。
霜娘凭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安雪采眉宇间甚至浮起了一抹戾气!
与此同时,他身侧两道身影飞快掠出,掠得好快。
这两名侍卫一男一女,皆是身手了得之士,离叶凝霜也是极近。叶凝霜武力值也就那样儿,一时猝不及防,竟瞬间被控。
便是安雪采也吃了一惊。
兰薇与兰庭都是兰月娥的家奴,由他那个美艳外宅亲手教导,且令二人要对安雪采好生保护。
当然这两个家奴,也是奴随主人,行事一向狠辣。
在他们二人看来,安雪采对叶凝霜也未免太过于心慈手软。
兰薇手指头轻巧一按叶凝霜肩头,一股酸疼之意顺着所按之处传来。
“夫人何必受外人教唆,我看定是受念善会所教唆。听闻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