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璁便带着画竹和萧凭出门了, 客栈附近就有布行,倒是省了不少事。尹璁货比三家,将画竹带进布料质量最好价格也最贵那家, 让老板把最好的布料拿出来给画竹自己挑喜欢的颜色。
画竹在月盈楼长大,作为头牌,他所用的物品都是最好的, 也接触过很多名贵的东西,只要一看,就知道尹璁让他看得都是上好的布料, 价格自然也不会低到哪里去。他有些惶恐, 推辞道:“不用了小公子, 画竹随便裁几身衣裳换洗就好, 不必这么费心费钱。”
尹璁却不以为然道:“不行,你长得这么好看, 得穿得再好看一些, 这样才衬得我眼光好。老板,就这两匹布,你们家裁缝会裁几样好看的, 就给他裁几套衣服吧。”
画竹觉得受之有愧, 还想劝尹璁,没想到一路上没有说话的瑞王殿下开口道:“就由着小公子去吧, 你再推辞他就要闹了。何况你长得这样好看, 若是在穿着上再用心一些, 估计会更好看。”
见瑞王也这样说,画竹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见他正注视着自己, 便害羞地低下了头, 轻轻地应了一声。
给画竹买了布,跟裁缝商量好了做什么衣服,老板便拿着算盘来找他们结账了。尹璁下意识回头去找乾德帝或是荣华,见两人都不在自己身边,才反应过来他们没有跟来,而自己没有带钱!
他想到自己没带钱就出门,像个大爷一样给画竹买这个买那个的,就尴尬得五趾抓地。好在画竹身上带了钱,站出来对老板说他来付钱。
尹璁怎么能让他自己掏钱,这些东西明明是自己买给他的,怎么能让他破费?他拦住要付钱的画竹,对老板说:“您先等一会儿,我回客栈拿钱,很快的,客栈就在前面不远处,我不会赖账的,我把这两位好看的公子压给您,等我拿钱来给他们赎身!”
老板是个幽默的,闻言笑了起来,对他说道:“那公子可要快点,不然咱们店里关门了,这两位好看公子我就收下不还给您了啊。”
萧凭见尹璁拔腿就想跑回客栈,就拉住他说:“不用了璁儿,我这里有钱,我来付吧。”
尹璁像是见到了救星,感激地抱着萧凭的胳膊道:“太好了,哥哥你先帮我给钱,回去之后我让老爷给回你。”
萧凭笑了笑说:“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计较。”
画竹见到这一幕,无不羡慕道:“小公子和瑞王、和大公子感情真好啊。”
尹璁怕他觉得他们兄弟俩冷落了他,心里难受,就拉上他一起,笑嘻嘻地对他说:“以后你和我们混熟了,感情也能这样好!”
这时候的尹璁还不知画竹以后能跟萧凭混得多熟多好,甚至变成了他的“大嫂”,只知道他多了个同龄玩伴,乐呵得不行。
画竹便这样留在了尹璁身边,尹璁跟他简直一见如故。特别是当天晚上,画竹为了报答尹璁救命之恩,借用客栈的厨房给尹璁做了几道美味又精致的糕点之后,尹璁更是恨不得跟他推心置腹,跟他聊星星聊月亮聊人生聊点心,到深夜都不愿意跟乾德帝回房睡觉。
最后还是乾德帝强行将他拎回房间,尹璁才不情不愿地跟画竹道别,相约明天见。
回到房间,尹璁因为太过激动没有一点睡意,被乾德帝摁在床上勒令休息的时候,他还手舞足蹈地说着今天的开心事。
萧令听他念叨了半个晚上,最后草无可奈何地对还不想睡觉的尹璁说道:“睡觉。”
尹璁这才哼哼唧唧地闭上嘴巴,拉起被子盖住自己。萧令以为他终于舍得睡觉了,正要起身去灭蜡烛,就见他又从被窝里探出半个头,小小声地跟他打商量道:“你能不能再给我传个功呀?”
萧令的眉头紧了紧,没有马上给他传功,而是坐回床边看着他沉声问道:“怎么又要传功?”
尹璁被他的眼神吓到了,把自己露出来的半边脸往被子里藏了藏,弱弱道:“没有传功感觉少了些什么,心里不太踏实,睡不着觉。”
萧令给他掖了掖被子,拍拍他的前胸道:“别乱想,闭上眼睛好好睡觉。”
尹璁见他不像往日那样惯着自己,就不开心了,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拉着他的袖子,一边晃着一边撒娇道:“好不好嘛,给我传个功嘛。”
萧令斩钉截铁地回道:“不行,你这样跟上瘾有什么区别,给朕把这个坏习惯给戒了。”
尹璁见他不惯着自己了,还凶自己,顿时就委屈上了,扁着嘴眼泪汪汪地装可怜道:“不行,你要给我传功,上瘾就上瘾嘛,反正我这辈子又不会离开你,有什么要紧嘛!”
萧令听他这样说,眉头皱得更紧了。尹璁见他不乐意,就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爬起来往他怀里钻,知道乾德帝对他心软,就专门往乾德帝心尖尖的地方戳,非要把人哭得心软了,给他传功为止。
在尹璁的印象里,这招十次有八.九次能成功,只要他哭得够厉害,乾德帝就一定会放弃原则迁就自己。
他一边装哭一边这样美滋滋地想道。